單從表麵上看,失去了半邊臟器的人,明顯是不可能存活了。
但是,每一個能夠掌握特殊血繼的強者,其屍體內血繼因子所包含的信息量都是極其重要的,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得外流。
出於對村子的責任心,葉倉即便傷勢同樣深重,也勉強拖著他的屍體走了出來。
至於近鬆十人眾的傀儡零件,就恕她實在無能為力了。
羅砂。
砂隱村新一代年輕人中的最重要支柱,居然死在了這場戰役之中,即便對於整個砂隱村而言,其損失也不可謂不重。
在這次任務之前,誰都沒能想到,木葉村裡居然會藏著一個如此恐怖的年輕人。
單單是對人的殺傷這一方麵,恐怕整個砂隱也唯有三代目大人能夠與他比擬吧?
偏偏,這個人在戰場上卻裝出一副尋常體術上忍的水準。
“旗木卡卡西”
葉倉口中低喃著這個名字:
“不,不對。”
“我記得,在那時候,他的隊友似乎喊了一聲‘霧’?”
“又隱藏了信息嗎?”
“真是個卑鄙的家夥。”
正當她這麼想著,葉倉忽的朝林中某處抬起頭,唯一可用的手掌當即將羅砂的屍骸拋開,猛地朝上一舉,迸發出一枚赤紅的灼遁火球。
“誰!出來!”
葉倉聲音急促的低喊了兩聲。
不是她想要打草驚蛇,而是因為現在的她實在沒有更多的騰挪餘地了——她的腿與手上,都留著不輕的傷勢。
似乎是辨認出了她的聲音。
林間裡的幾人隻是微微停頓了一會兒,就從藏身處立刻現了身。
葉倉望過去,心中警惕頓時散了許多。
那些人全都是砂隱封印班忍者打扮,靠後的兩個人身上還背著重量明顯不輕的封印術式台——他們應該是平日跟著門左衛門前輩行動的那個封印班。
“葉倉大人。”
其中年紀最長的一名忍者站出來,聲音悲切:“門左衛門大人,犧牲了。”
“.”
聞言,葉倉又是一陣沉默。
儘管之前心中就已經有所猜測,但是猜測與被驗證,終究是不同的概念。
這下子,死亡名單上又多了一個名字。
念及至此,哪怕葉倉心中已然是一片無法明言的沉重,卻還是鼓舞眾人道:
“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不過,我等絕不能讓犧牲者的生命白費!”
葉倉看向他們,深吸一口氣:“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把這次任務的情報,全數帶回村子。”
然後
做好戰爭失敗的準備。
儘管心中這麼想著,葉倉卻並沒有將這後半句話說出口。
木葉,實在藏得太深了。
‘逃走了。’
宇智波光在高大的古木之上,漫無目的的飛躍而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前往何處,隻是一個勁兒的想要遠離那個家夥在的地方。
身上的衣服爛糟糟的,心臟砰砰的在跳。
連少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在想什麼。
自從成為「兵器」之後,無論是整個宇智波一族,還是與他們敵對的千手一族,宇智波光所能接觸到的所有人,都沒再把她當做一個‘人’來看過。
午夜夢回時,少女也時不時會回想起幼時父母照料她時的模樣,也偶爾會將這種回憶與族地裡那些有父母牽著的小孩子聯係起來,想象著如果自己沒有那麼‘特殊’的話,是否也會像那些孩子一樣。
撫摸,擁抱,輕柔的親勿。
那就是‘愛’。
除了父母以外,還從來沒有人會對她這個怪物一樣的家夥,做過那種事。
整整十四年封閉的「兵器」人生,造就了她對世界的淺薄認知,讓她無法進一步理解更加深刻的問題。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下意識的想要躲避,逃得遠遠的。
但是,指尖卻又不由自主的去觸摸眉心,感受那處仍舊殘留著些微餘溫的位置,腦子裡亂糟糟的。
‘可是,那個人也是一位忍者啊。’
‘還是一位非常強大的忍者。’
宇智波光心中這樣想著,回憶起她被封印之前所經曆過的一切。
所有的苦難,都來源於這互相殺戮的忍界,無論是族人的仇恨、爸爸媽媽的仇恨、她親手造就的仇恨.來源於這個由忍者為主體構成的世界。
這種矛盾感,讓少女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對那個向自己釋放‘愛’的少年,報以仇恨,還是回應以‘愛’。
又或者,殺光所有忍者之後,難道她所經曆的那些事情,就不會繼續出現了嗎?
小小的腦袋裡,裝著大大的問題。
正當少女這般艱難而沒有方向的思考著的時候,一道漆黑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麵前的大道上。
黑絕抬起頭,以那雙昏黃的眼眸,直勾勾的望向她。
宇智波光微眯雙眼,流露出有些警惕的神情。
然而,他的第二句話,就輕易的將宇智波光拿捏了:
“初次見麵,宇智波光。”
“請問,你想去你父母的墓前祭拜一下嗎?”
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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