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吾砂後勤基地遇襲!一原城警備隊無法取得聯係。”
“綠質城也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傳回消息,情況堪憂!”
“我們這邊.”
三代風影離村征戰,作為顧問長老的千代自然而然的就肩負起了風影的職責,負責全權處理風影大樓的各項事務。
隻不過,自從數日之前開始,風之國境內各處都開始遭到了數支木葉部隊的襲擊,各處城池傷亡慘重,整個風之國一日三驚,各地負責管理城池的貴族們不斷的朝風之國大名府發出照會,以至於這幾天幾乎每一天都有風之國的使者前來問責。
千代作為砂隱高層,自然很清楚這些事情是大名府不得不為,畢竟即便是一國大名也絕對扛不住幾十位高級貴族的聯合責問,自然隻能把黑鍋往砂隱村身上推——不,甚至這都不算是黑鍋,因為保護國家本就是一國忍村應當儘到的職責。
但是現在,砂隱村卻完全無力阻擋這些木葉忍者的入侵。
哪怕僅僅是小規模部隊,但忍者之於普通人的破壞力,是連軍隊也拍馬而不及的。
僅僅是短短數日,大半個風之國的後勤與供應體係就基本斷絕,甚至連商人也不敢在這幾天行路,紛紛躲藏起來,以至於各個城池的貴族們的日子都開始有些苦不堪言。
要知道,風之國可不是火之國那種地大物博的國家,這個國家八成以上的領土都是沙漠,剩下的大多數也都是荒原,所有生活在這個國家的人民都依靠著有限的幾個大型綠洲與邊緣豐饒地出產的物資過活,各個城池之間的行商路線,幾乎稱得上是這個國家的生命線。
自然而然,他們也就成為了木葉忍者除了襲擊後勤體係之外的重點打擊對象。
隻不過,麵對這種情況,現在千代也沒有任何辦法。
三代風影孤注一擲,帶領所有的兵力前去攻伐火之國的桔梗城防線,全砂隱村剩餘的忍者絕大多數都是些老弱病殘,即便是這些人加起來也不過四千餘,有限的壯年忍者都被分派到了各個後勤線上負責保衛砂隱大軍的後方線路。
然而這些分散開的忍者,又成為了木葉忍者們的主要狩獵對象。
“該死的木葉忍者!”
千代狠狠的一拍桌子,震得桌麵上的文件都是一跳。
若是砂隱大軍在此,現在何須放任木葉忍者如此猖狂?
甚至於,現在連風之國各處遇襲的問題都逐漸變成了小事,在不斷彙總從各處傳回的情報來看,以千代的眼光都能一眼看出,這些木葉忍者明顯正在朝著砂隱村的方向前進。
作為整個砂隱大軍的後勤大本營,若是村子被這些家夥一鍋端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自是可想而知。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
千代坐在原地沉思許久,發覺自己一個人恐怕擔當不起決策出了問題的責任。
無奈之下,隻得將村子裡剩下的幾位砂隱高層也全都召集過來。
“諸位怎麼看?”
待到剩下的幾位高層也各自落了座,一一看完了情報部門傳來的各地消息,所有人麵上的神情都不由有些緊迫。
海老藏的眉頭深深皺起,褶子在額頭上不住的層疊在一塊:“按照情報上的行進速度推算,木葉忍者想要抵達我砂隱村,恐怕隻有一兩日的路程了。”
“為什麼不早些通知前方軍團?”
千代右手邊,一個有著一頭紅發的年輕人緊蹙著眉頭,不解的詢問:“這麼一點牽製人手,前方的軍團又不是擠不出來?”
“伊澤!”
千代眉頭一豎,冷著臉嗬斥一聲:“還沒輪到你開口。”
周圍的幾名高層則並不多說,全都當做沒聽到。
被稱作伊澤的紅發年輕人則是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己的母親,有些不滿的樣子,卻懾於她從小立下的威嚴沒敢繼續開口。
望見這一幕,又看看周圍幾名高層的表情,千代心中這才不由暗歎一聲。
如果不是因為自家的兒子與兒媳是現在村子裡僅剩的幾名上忍之二,又與她有這種關係,千代是真不想讓自家這個隻知道研究傀儡的傻兒子參與這種話題。
現在這種情況,還想讓前方大軍給後方分出兵力?
那一支由旗木朔茂率領的部隊數目可不算少,卻輕而易舉的繞過了前方大軍的封鎖線,筆直衝向了風之國,你覺得是巧合還是雙方的默契?
砂隱大軍能在前線支撐的時間本就不多,能在一兵不損的情況下,減少這麼大一批有力抵抗者,對於已經賭上了一切的三代風影而言,又有什麼不可?
至於對風之國和村子造成的損失?
贏了的話,那就完全不算什麼大事;
輸了的話,那也不是最大的問題了,不差這一點事。
但是很可惜,自家的這個傻兒子完全沒有類似的政治智慧,根本看不穿這一點,反而仍舊糾結於一城一地之得失。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抵擋木葉的侵擾。”
“那些明顯做不到的事情,就請不要再提了。”
葉倉聲音平靜的揭過這個問題,繼續道:“現在,木葉忍者的目標已然明確,就是我村中正在運行的鋼鐵廠與軍械製造廠。”
“若是這兩處被完全破壞,想要重建至少也要兩個月以後。”
“如果還損失了熟練的工匠與重要的機器,那就還要繼續拉長時間,到時候.”
她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到時候,砂隱的敗北之局麵,也就可以確定了。
“轉移人員與機器需要多長時間?”海老藏的臉上苦色愈發沉重,目光卻是肅然。
“我從昨日晚間已經開始吩咐進行,大約還要半日就能全部運輸到地下。”葉倉說到這裡,語氣隱隱輕鬆了幾分。
“.”
聽到這,現場已經沒有人去糾結葉倉越過高層會議,直接下令的這點小事了。
反而不約而同的全都鬆了口氣。
隻要最重要的人員與機器不會受損,那麼砂隱村就還有機會。
“既然如此.”千代直起腰杆,以凶狠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言之鑿鑿,“我們就以這兩處為支點,狠狠給這些不知死活的木葉忍者們來一下!”
“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一定要讓那些混蛋知道,我們砂隱可不是好惹的!”
“是!”
在場眾人齊齊點頭。
不過,神色之間依舊憂心忡忡。
儘管千代顧問沒有故意提及,但在場的所有砂隱高層都很清楚村子裡剩餘的忍者數目。
僅僅靠著這四千老弱病殘,他們即便是拚了命,又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呢?
隻是,終究還是要拚了命去乾才行。
夜色降臨,
風之國的沙漠迅速降溫。
白日裡還嫌棄沙地乾燥高溫的忍者們,立時便感覺到了冷意侵入身體。
不過,此刻埋伏在砂隱村外的木葉忍者之中,卻沒有一個發聲,全都安靜的等待著。
旗木朔茂在發布完剩下的任務之後,就自動卸下了總指揮的職務,轉成了這支二百人突擊隊的隊長,在這場即將來臨的戰鬥中衝在最前麵。
此時,他與周圍的同伴們一樣,正安靜的趴在沙地上等待著。
直到某一刻,遠處的天邊,驟然亮起一點宛如火焰般的紅芒,疾速掠過天空。
“崩——!”
那聲音仿佛琴弦崩斷。
原本包圍在砂隱村周遭的整個巨型結界,在這一擊之下頓時發出難以承受的恐怖聲響,陡然震醒了整個砂隱村的所有忍者。
幾乎是在這聲音響起的同一瞬間,原本埋伏在各處的木葉忍者們,也立刻按照原有的計劃那樣,猛地朝著目標開始發起衝鋒。
“殺!”
旗木朔茂拔出腰後的白牙,抽刀衝在整個隊伍最前方,以迅如疾風般的速度,先人一步衝上砂隱村的城牆。
忽然遇襲的砂隱忍者,在城牆下齊齊響起的喊殺聲中,明顯遲鈍了一瞬,卻又在年老的忍者們的怒斥下紛紛迎上了木葉的第一輪突襲。
沒有經過聯合訓練的砂隱忍者們,此時隻知道各自為戰。
若是放在平日裡還不算什麼太大的問題,但他們此時需要麵對的,卻是在風之國各地以無數苦難為磨礪而擦拭到最光亮鋒利的,獨屬於木葉的刀刃。
幾乎是一瞬間,旗木朔茂的身影就紮入了城牆上排列著的人群之中。
“風遁·白牙!”
數十年如一日般磨礪而出的風遁查克拉,以其最樸實無華的姿態,儘數加持在了這柄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短刀之上。
在將這柄短刀的攻擊範圍拉長了一節的同時,也為它加持上了這世間最為銳利的刃。
自夜色下望去,那無比純粹的風遁查克拉,簡直就像是在那刀刃表麵黏上了一層單薄的玻璃,根本看不出尋常風遁所表現出的流動痕跡,整個呈現出半透明的顏色。
然而,無論是什麼人在他麵前,都難以為一合之敵。
在那名為白牙的查克拉短刀劃過的一瞬間,無論是鋼製的苦無,特種的兵器,亦或是飽經無數次鍛煉的軀體——所有的物質隻要敢攔在他麵前,就會被輕而易舉的斬斷。
淒厲的破風聲撕碎了夜色,在無數人的慘烈哀嚎聲中,以快到尋常人難以反應的速度,從人群的前方一重重穿透到最後。
身後留下一條無數肢體與生命鋪就的血路。
那銀灰色的短發與冰冷的麵龐,望在其他砂隱忍者眼中,簡直恐怖得宛如從深淵裡爬出的惡鬼一般。
然而,跟在他身後的部下,則視他為世間無人能比的英雄。
在旗木朔茂近乎以一己之力破開一條路徑之後,他身後的木葉忍者們基本沒有耗費什麼力氣,就輕而易舉的從這本就不算嚴密的砂隱軍陣之中湧入,並不停的施展忍術,揮出刀刃,殺戮著那些在恐懼中表現得像綿羊般順從而軟弱的砂隱忍者們。
突進的速度快得驚人。
與此同時,旗木朔茂卻並沒有因為殺戮而失去理智,甚至相反,他揮出的每一刀都冷靜而理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在不停在砂隱忍者之中穿梭的同時,他還在飛快的搜尋著本次任務的預設目標。
鋼鐵廠。
根據他們得到的情報來看,砂隱村中的鋼鐵廠是半埋式結構,因此從外觀看上去並不明顯。
但是,作為整個砂隱村中最重要的建築之一,它周圍負責保衛的忍者數量一定不會少。
因此,旗木朔茂早在發起突襲之前,就找了幾名感知型忍者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