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能夠沒有任何意外的鏟除掉霧隱留在木葉的整個情報網,對於佐原霧而言,隻相當於完成了分內之事的話,那麼卑留呼給他帶來的就是徹頭徹尾的驚喜。
連佐原霧自己也沒有想到,卑留呼居然真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個屏蔽封印術式的方法,由此可見,他確實是天縱之才。
隻不過,現在這個封印術是他佐原某人的了。
這也讓他另辟蹊徑,發現了一條除了自己投入研發以外,也能得到研究成果的途徑——搶彆人的研究成果。
當然了,他也不是什麼魔鬼,至少在卑留呼徹底躺平之前,他還是會放任對方稍微發育一下的。
每當對方即將絕望的時候,稍微給他露一點希望。
這就叫——可持續化竭澤而漁。
雖然旁人看來可能不是非常容易理解,但是這就是他與卑留呼之間結成羈絆的方式啊。
大概?
待到了完成這一切之後,佐原霧並沒有回到自己家,而是轉到去了千手宅,雪繪和靜音兩人在吃完晚飯之後就早早的回了家,沒有摻和到大人之間的煩惱裡。
有著一種獨屬於小孩子的餘裕。
千手宅裡的房間很多,床也很大,佐原霧就順便在這借住了一晚。
至於綱手?
最近一段時間,她是彆想回家了。
待到第二天起床,整個木葉都開始行動起來,到處都在調整組織架構,重新組織動員,原本才剛剛被放歸的風之國前線軍團成員,此時又被重新集結到了一起
其中最慘的,自然是才剛剛回到玖辛奈身邊不久,就被重新拽回來的波風水門。
如他這般高速型忍者,都在對雷影序列的第一梯隊,以最快的速度被調往了雷之國前線。
反倒是佐原霧這邊,呈現出了一種吊詭的安靜。
這同樣是現任木葉高層之間較量的一環。
現在的佐原霧,儘管身上已然背負了多種聽上去就不得了的名頭,但是他的年齡又輕易的壓製住了他在政治領域層麵‘進步’的速度。
因此,在通常情況下,他都被認定為綱手一係的重要成員之一。
在了解了這個前提之後,就能夠明白為什麼有很多人都不希望有著如他這般實力的強者,再繼續為綱手一係積累軍功了。
正如原著中的旗木朔茂一般。
因此,有著村中頂尖戰力的佐原霧,在現在這種危急時刻,反倒閒在家中無所事事,與周圍正在全力準備雷之國戰爭的同僚們截然相反。
不過,佐原霧自己卻完全不急。
他反而賴在千手宅中蹭吃蹭喝,每天遊手好閒的在木葉村裡晃來晃去。
這樣優哉遊哉的日子,他連續過了好幾天。
還是那句話。
在權力場裡浸泡久了的人,總會有意無意的忘記——權力的底色,仍舊是暴力。
那些太久沒上過戰場,沒聞過硝煙的味道,也沒有繼續在生死之間打滾的老家夥們,已經忘記了。
如同三代雷影這種實力的強者,如果拚上性命,不計代價的成為了尾獸人柱力,那麼.他究竟會在戰場上表現出怎樣的統治力。
“那些蠢貨,總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才能明白事理啊。”
佐原霧心中這般想著,慢悠悠的吃著雪繪洗好的葡萄。
此時,他正躺在綱手新買來的躺椅上搖搖晃晃,小靜音乖乖的坐在他腿上,一雙小手慢悠悠的剝著葡萄皮,露出裡麵晶瑩的果肉。
不知道雪繪是從哪兒買到的葡萄,裡麵沒有籽,甜味也相當飽滿。
小靜音一邊剝著葡萄皮,一邊往自己嘴裡塞,她吃完一顆,又舉起小手給佐原霧的嘴裡塞一顆,看見他吃著葡萄露出滿意的笑容,靜音白嫩嫩的小臉蛋上也露出傻兮兮的笑,葡萄果肉把她兩邊的腮幫子塞得滿滿的。
這個時候,佐原霧突然就有點明白,綱手在外麵旅行的時候為什麼要帶著這個小家夥了。
這孩子是真討喜啊。
大手在小豆丁的頭頂上揉來揉去,惹得一陣小聲的哼哼唧唧。
正當佐原霧心裡這麼想著,不經意望向外麵的視線卻忽的一滯,那雙湛藍的眸子裡,不經意流露出深邃的光。
有一隻背後綴有雨色斑紋的麻雀,正狀若無事般立在對麵屋簷上,烏黑的眼珠直勾勾的朝著這邊的院落裡瞧。
那是霧隱間諜之間隱秘傳信時,時常會用到的通靈雀。
隻不過,現在木葉部內的霧隱情報網,已經被全部拔除了。
“.”
看來即便不是在戰場上,他身邊的麻煩事也總是少不了。
佐原霧心中這樣想著,把還在剝葡萄皮的靜音抱起來,放到地上,雙手揣兜起身慢悠悠的朝外麵走。
他最近這段時間能安靜待在家裡,最高興的人大概就是雪繪了,此時見他快到晚飯的時間,卻突然往外麵走,廚房裡的雪繪從窗口朝外麵探出頭:
“霧,馬上就要開飯了哦,現在怎麼突然要出去?”
“稍微有點事。”
佐原霧朝房頂的方向指了指,卻沒有明說,假裝是暗部那邊又來了活計,惹得雪繪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怎麼總是在這種時候讓人去乾活啊?真是群討厭的家夥。”
聞言,佐原霧隻是笑著朝他招了招手,語氣相當隨意的道:
“彆擔心,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對了。”
他說到半截,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回過頭對少女道:“最近外麵不太安定,就不要隨便出門了。”
“是~”
儘管仍舊是一副雙手叉腰,小臉氣鼓鼓的模樣,但雪繪小姐還是拉著長音,相當不滿意的答應了下來。
待到自家兄長走遠了,他臉上才露出頗為無奈的表情,歎氣道:
“霧那個笨蛋,怎麼還把我當小孩子一樣!”
“我可已經是中忍了哦!”
“真是的。”
不過,儘管口頭上這麼說著,雪繪小姐卻還是打定主意,這幾天不要再出門了。
雖然僅僅是個普通人,不像各大忍族的忍者那樣,天生就有著超凡脫俗的血繼限界能力,但是從小的經曆養成了雪繪小姐早熟的性格。
儘管嘴上沒有說,但她從很早之前就發現了自家兄長不同尋常的地方。
因此在最關鍵的時候,她一直很聽霧的話。
不過,此時的少女心中,其實也有著些許微妙的惆悵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似乎她周圍的人都開始注意到霧在戰場上暴露出的鋒芒、誇耀起他的實力,所有人都在說霧很強,強到即便是在兩軍交戰的戰場上,也沒有絲毫性命之虞,甚至還能如傳聞中的那些大人物一般斬將奪旗,將他稱頌成在整個木葉裡也了不得的人物。
但在雪繪小姐的心目中,他無論何時都還是那個不會嫌棄自己這個小累贅,與自己一同艱難生活在父母留下來的小房子裡,哪怕生活再怎麼貧困窘迫,也要在自己生日那天,省吃儉用給她帶來一盒廉價和菓子做蛋糕的,普普通通的、卻又像石頭一樣堅強的兄長大人。
彆的壞家夥都是在這塊璞玉逐漸綻放出獨屬於他的光華的那一天,才注意到他的身影。
唯有自己,才是從一開始就在憧憬著霧的那個人。
少女轉過身,繼續準備起今天的晚飯,口中頗為不滿的小聲嘀咕:
“天天都說什麼暗部任務,該不會其實又是騙我出去和宇智波一族的那個女人約會了吧?”
“呼”
“形勢嚴峻呀。”
少女的心中,有著獨屬於自己的小小惆悵。
注意到佐原霧從院落中走出來,枸橘矢倉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沒有說話,依舊是那一身霧隱暗部的打扮,身後背著一柄短刀。
待到立在房頂上遠遠朝佐原霧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後就立即隱匿了身形。
時至今日,他已經不再敢像昔日那樣,與對方前往某個約定好的隱秘地點接頭。
甚至於,僅僅是敢於在明知霧隱村情報網全部被拔掉的情況下,再次獨身潛入木葉與他接頭,本身就已經堪稱是膽大妄為。
但凡佐原霧稍微打出點什麼信號,他枸橘矢倉今天恐怕都沒辦法從這座村子裡走出去。
不過,他還是來了。
這不是因為枸橘矢倉有多麼勇敢,而是因為他觀察了好幾天,發現輝夜蓮完全沒有任何離開村子的跡象,同時村子那邊又催得越來越急,隻得選擇這無奈之下的下下之策。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幾天觀察過了多條與對方有關的戰鬥情報之後,枸橘矢倉此時心中已經做出過充足的預案件與準備,算是勉強有了應對這個家夥的辦法。
無論他的戰場表現再怎麼離譜,都無法脫離忍界的基本原則——即,他所表現出的一切能力,全都是基於查克拉反應之上而呈現出的表象。
因此,即便蓮這家夥的實力再怎麼強大,都一定會受到查克拉的限製。
枸橘矢倉沉默的在內心深處思考。
直到現在,他還能感受到自己為輝夜蓮設下的封印術式。
在啟動了那個術式之後,就算他的實力足以與尾獸相提並論,自己也至少能限製住他三秒的行動能力。
三秒,隻需要短短三秒。
他就能在原地設下查克拉封印術式。
到時候,輝夜蓮創造出的那種特殊空間術式,就會無法啟動。
如果他失去了那種空間忍術的話,輝夜蓮本身也隻不過是一個擅長體術與刀術的上忍而已。
枸橘矢倉對自己的近身戰鬥力,有著足夠的自信!
他心中這般想著,二人一前一後避過木葉村遍地的暗部與忍者的視線,一路從村子中央來到位於邊緣偏僻處的南途川河畔。
周遭是大片大片鬱鬱蔥蔥的森林,再遠一些就是傳聞中由初代大人一手創造出的死亡森林。
在兩人的感知範圍內,至少方圓五公裡之內都沒有人煙。
“唰——!”
他們的身影近乎同步出現在這座森林中央。
枸橘矢倉摘下麵具,露出那張留有一條疤痕的童顏,以深邃的目光冷冷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居然還真敢跟上來,應該說你是膽大妄為,還是肆無忌憚呢?”
“輝夜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