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麻呂找到了沒有?”
“是,封印標記還在地下移動.出來了!”
幾乎是在這句話落下的瞬間,就見數名血繼派高層已然站了出來,紛紛在那名感知忍者的帶領下,朝著君麻呂的方向跑去。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般。
因為血繼派的這些人很清楚‘君麻呂’究竟有著何等未能,所以早早就在他身上設下了不知道多少道封印咒文。
同時,為了保證各個忍族沒辦法獨立操控這頭怪物以達成一家獨大吞並各族的局麵,血繼派又定下了多人聯合施咒才能操控對方的要求——這也是被撕成半截的輝夜元一郎,也就是輝夜族長的直接死因。
在矛盾中合作,用來形容‘血繼派’,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隻不過,在現如今的局麵之下,他們似乎也沒得選擇。
在場一眾人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掃了眼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輝夜族地。
雖然輝夜一族還有不少直係血脈勉強得活,但所有人都清楚,這個家族已經完蛋了。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照美一族的族長望向眾人,悶聲打破了局麵。
“怎麼辦?”
鬼燈族長低聲諷刺道:
“你這蠢貨。”
“戰爭,已經開始了。”
“留給我們的選項,隻有贏,或者死。”
聽到鬼燈族長冷漠的話語聲,在場所有人都不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枸橘矢倉那小鬼的性格,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剛烈得多啊。
正當眾人這邊沉默之際,另一邊的封印班就已經提溜著一個通體血紅的小孩子回到了他們麵前。
在頸部項圈處的封印術開始起作用之後,這孩子滿身的猩紅色澤漸漸全部褪去,露出下麵蒼白嬌嫩的皮膚。
那是一個額間有著兩顆麻呂眉的半大孩子,此刻小臉完全沒了血色,隱隱間有些病態。
唯有頸部如鋼箍般與他體內恐怖力量相對抗的封印項圈,能令在場眾人隱約感覺到從這小孩子體內傳來的恐怖威脅。
“還好,我們還留有這件兵器。”
雪之一族,也就是水無月族長在望見這個孩子的時候,心中不由有些慶幸起幾年前發起的那個計劃。
若非如此,他們這些人,恐怕隻需矢倉小兒一人出馬,就足以全部掃平了吧?
“但是,我們也就隻剩下這件兵器了。”鬼燈族長的語氣依舊是那般不客氣,目光冷然的掃過在場眾人,冷聲道,“都到了現在這般生死存亡的時候了,各位還藏著的好東西,就彆留著生灰了。”
話音落下,他自己率先伸出一隻手。
其他幾位族長相互看了看,明顯都有些不情願。
但聯想到自家現在的局麵,卻又不得不與他一同伸手出來。
待到幾人張開手掌。
在他們的掌心處,一顆顆淡粉色的碎片,正安靜的躺在那裡。
“哼。”
鬼燈族長冷笑著看了看他們。
這幾個老銀幣,果然打著跟他一樣的算盤。
“這麼多碎片,彆說是枸橘矢倉。”
“就算是佐原霧來了,老子也一樣的揍!”
“你們幾個,沒意見吧?”
“哼。”
其他幾名族長皆是麵帶些許不悅之色。
不過,卻也全都按捺住了脾氣。
無論如何,也要等到他們戰爭勝利之後再說。
於是,一顆顆四魂之玉碎片,就這樣被按進了蒼白幼童的眉心裡。
直插入底。
“四代目大人!”
“真是太辛苦您了。”
“這就是傳聞中完美人柱力的力量嗎,真是不可思議”
“恐怕就連傳聞中木葉的那個魔王,也沒辦法擋下剛才那樣的一擊吧?”
待到回返革新派的基地之後,除去正在醫治中的成員們以外,所有人都在以對英雄的注目禮,直直望向枸橘矢倉的方向,直到把他送到自己的視野邊緣。
麵對革新派忍者們的咱們,枸橘矢倉始終回應以溫和而自信的笑容,沒有一丁點動搖之色。
在這種村中亂局時刻,身為領袖的他所流露出的任何一點軟弱情緒,都會被無數人解讀為失敗,因此儘管心中遺憾,但他仍舊情緒昂揚的鼓勵著所有人。
“在今天的這場突襲戰中,我們已經成功的剿滅了霧隱最大忍族之一的輝夜一族!”
“平民忍者與血繼忍者,根本沒有任何區彆可言!”
“人被殺,就會死!”
“請諸位閣下告訴我,憑什麼他們就應該擁有比你們多無數倍的資源?”
“你們難道還能夠忍耐嗎?!”
聽著枸橘矢倉愈發熟練的鼓舞人心的演講,站在他周圍的所有革新派成員都紅著一雙眼睛,仿佛要將他捧到天上。
“不能!!”
萬夫一力,萬呼一聲。
正如此時此刻。
狂熱的情緒席卷了所有人的內心,一夜所得的成果遠遠超出了他們這些底層忍者最開始的預計——儘管這個過程中出現了些許小小的插曲,但是因為四代目大人勝了,所以並不重要。
正如某次二二六事變勝利之後,所有被舊貴族們壓迫的新貴們看到了晉升的希望,於是就不惜一切的重複這條風險大到可怕的路徑。
這些霧隱革新派的忍者們也是如此。
他們既不正義,也不邪惡。
他們心中唯有沸騰的、焦躁的狂熱。
望著眼前的這一幕,站在高台之上,被所有人圍繞在中心裡的枸橘矢倉終於心安了。
同時,也心死了。
他就好似衰朽年邁的棺材匠人,為自己即將死去的理想與誌向,砸上了最後一根錘釘。
徹底的將這個名為‘霧隱’的實體,送上了一條死路。
很快,霧隱的天亮了。
在這座寂靜潮濕的村落的大街小巷裡。
無數同為霧隱忍者之人走到了對方的對立麵,開始了血腥到極致的廝殺。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
位於整座霧隱村最高的那座鐘塔頂端。
正有一雙湛藍的眸子,正在安靜的眺望著這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