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這種恐怖的力量的威懾,才能讓其他人都放下武器。”
“這才是長門他會不惜代價與絕那個混蛋合作的原因!”
“隻要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即便是.”
正當她仿佛敘說理想般,少見的多起了話的時候,小南的聲音卻忽的被佐原霧打斷了。
他站在被掛在拷問架上的小南麵前,笑著指了指自己,開口道:
“你說的那種家夥,不就是我麼?”
“.”
小南的聲音忽然為之一滯。
像是有些愕然的看著他。
是啊。
舉世無雙的強大力量,第二代目卻更遠超一代目的忍者之神,以一人之力壓服整個霧隱村並解除其全部武裝,即便是尾獸都難以與他匹敵的怪物
七年的時間,足夠令一個嬰兒成長為能說會道的小孩子,可以讓一種規則成為整個社會的共識,自然也可以讓一個名字成為無敵的代言詞。
佐原霧=天下無敵。
儘管他很少炫耀這種恐怖的力量,但是這件事在忍者的圈子裡,早已經是理所應當的常識了。
即便是敵對的忍者,在見到他的時候,也會理所應當的喊上一聲‘佐原大人’。
但是,忍界卻並沒有因為他的存在而和平下來。
頂多是從之前那種混亂的大規模戰爭,轉為偶發的小規模戰爭。
雖然五大國的局勢仍舊穩定,但是各個小國旋起旋落的過程,卻並沒有因此而停止。
就像他們幼年時代的雨之國那般。
小南怔愣了許久,像是邏輯突然陷入了死循環。
“不,不僅僅是這種程度.”
“我們的想法是.如果”
冷美人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舌笨口拙的她,卻磕磕絆絆的沒能說出一句成型的話語。
反而是一個個疑問,不經意湧上了她的心頭。
為什麼佐原霧都已經強到這種程度了,卻還是沒有壓服其他的幾個大國?
其他的幾個大國,為什麼明知佐原霧有著這種實力,還要不擇手段的想儘辦法去反抗他?
服從強者,對忍者而言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麼?
自己是為什麼要反抗的來著?
小南無知無覺的質問著自己的內心。
“天真的家夥。”
佐原霧輕輕的拍了拍麵前這位美人蒼白的麵頰,讓她陡然醒轉,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但又立刻反應過來,故作硬氣般梗直了上半身,差點把胸口頂到他臉上。
他卻完全沒有在意對方的這點小動作,轉過身背對著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道:
“和平是一種奢侈品,從來都不是用力量就能買到的。”
“能夠在一瞬間毀滅上百萬、上千萬,甚至打碎一個大國的力量,可能確實能讓一些人投鼠忌器,不敢輕易的發動戰爭。”
“但是.”
佐原霧忽的又回過頭,以那雙湛藍的眸子對上小南疑惑的目光,反問道:
“你覺得,究竟要多強的力量,才能填飽上億人的肚子?”
“.”
小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或者說,他們天真的構想中,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平定戰爭之後,究竟應該怎麼維持和平。
這一點不僅僅是從現在能看出來,在原著線中,他們的做法就相當的粗糙。
曉組織,一個由十位影級強者構成的地下組織,在從水門傳到疾風傳的這段時間裡,所執行的最主要的任務,居然是搞錢。
為此,他們還聘請了全忍界最出名的金融管理帶師角都先生來作為會計,其中的大部分資產,都被長門挪用去重建雨隱村了。
好好的一個影級強者聯合團體,硬是被搞成了龐氏騙局似的模樣,不斷有人在搞錢的路上死掉,又在搞錢的路上加入。
直到最後這個龐氏騙局搞得差不多了,雨隱村也勉強完成重建了,長門的身體也終於快支撐到極限,整個人都快被抽成鹹魚乾,這才開始在不得已的情況進行尾獸收集任務。
尾獸收集,從五大忍村的角度來看,自然是一場連著一場的人道災難,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遭遇頂尖強者的襲擊。
但是,從曉組織成員的角度來看,這又何嘗不是一場接著一場的自○式襲擊?
總不能因為他們足夠強,就不把他們的命當命吧?
也就是大蛇丸的腦子足夠清楚,在任務開始之前就提前從龐氏騙局裡下了車,早早的開始自己的長生項目和木葉襲擊計劃,不然之後是個什麼結局還真不好說。
整個疾風傳篇章,都是長門與小南這兩位CEO在給宇智波斑的‘月之眼’項目打工的過程中,自顧自的借雞生蛋,順便還喂出了一整個新雨隱村和六千億張起爆符。
由此可以見得,他們完全沒有‘經營勢力’的思路。
和平當然是好事。
隻是,之後呢?
佐原霧在想的,就是‘之後’的事情。
這些事他在心裡憋了很長時間,直到在遇見小南這麼個合適的對象時,才終於有機會說出口:
“木葉發展到現在,規模與七年前已經全然不同。”
“僅僅是‘小學畢業’後就業,而後升起的中忍就有超過三萬五千位,‘高專畢業’後就業的上忍則超過四千。”
“為了養活這些人手,木葉公有企業每年的大部分利潤都上交給了木葉中央財政,開拓業務過程中侵占的其他國家資源不計其數,掛在任務版上的大多數B級以下任務都是生產與醫療向內容,這七年的分流過程中有三成以上的木葉忍者已經忘記了如何戰鬥,轉為專職進行生產。”
“但即便如此,木葉的經濟也常年赤字。”
佐原霧看著小南,詢問道:“你知道這短短的七年裡,其他四個大國的失業忍者有多少麼?”
“我、我不知道.”
這個掛在拷問架上的冷美人,在佐原霧的詢問下,隻覺自己像是忽然回到了宇智波光為他們開設的特彆課堂裡,開始從最基礎學習查克拉提煉術時那般稚嫩而可笑的模樣。
“答案是,超過三萬。”佐原霧放下茶杯。
“這麼大規模的忍者失業數量,為各地商道造成了數之不儘的隱患,在運輸行業被逐步交給貓貓速遞之後,遭難的對象就變成了村落、集鎮、鐵路.”
“他們中有許多人曾經也是正直的忍者,隻為了村子付出一切,他們也不願意做這些事情。”
“但是。”
“人是要吃飯的,小南君。”
“從人生的最初期開始,就被作為殺人機器打造而成的忍者,在拋開殺人以外,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了。”
“你覺得,這些人是依靠你口中舉世無雙的力量就能全殺乾淨的麼?”
“.”
佐原霧的質問依舊在繼續:“假設有一天,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沒有人願意繼續戰爭了,小南,你覺得他們會是被你嚇住的麼?”
“.”
“.”
小南的沉默越來越漫長。
當一個真的有著忍界無敵的力量,比自己強上不知道多少倍,更有著深邃到無法揣度智慧的男人,開始和你講起道理的時候,往往隻能說明一件事。
他隻是在敘述一個理所應當的‘常識’而已。
忽然間,小南隻覺自己前半生所積累起來的一切世界觀,都在這短短的三言兩語之下被打碎了,她所謂的理想在一個真正在踐行理想的人麵前,顯得如此的脆弱而可笑,甚至於有些幼稚,像極了孩童在描繪自己以後要建一個大大的、讓所有人都能保暖的屋子一樣。
那種信念不是純粹的強大與無畏所能撼動的。
撼動他們的,往往是簡單到令人恐懼的事實。
儘管直到現在,小南都沒有完全相信麵前這個男人的任何話語,但是她內心深處還是莫名的冒出一種令她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念頭。
‘恐怕,即便長門他們得到了比這個男人更強大的力量,也無法打敗他吧?’
僅僅是一個渺小的念頭,卻令小南比看到任何殘忍的刑罰與屈辱的待遇都要無比的恐懼。
近乎是下意識的,她如同一個求知欲旺盛的學生般,像老師發問:
“那那我究竟該怎麼做?”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此時的聲音,竟是那麼的無助與可憐。
望著小南的神情,佐原霧不經意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你看,這就是‘理想’的力量。
早在【羈絆等級】出現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決定了。
小南的人他要,心,他也要!
我全都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