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跟什麼.”
卡卡西彆過臉看向他，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另一邊。
照美冥等人才剛走出會議室，就見佐原霧正靠在門口邊，三人的表情全都不由得一變，像是有些僵硬。
佐原霧卻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一般走過去，朝為首的照美冥打了個招呼，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和藹：
“冥，跟我過來下。”
“有些事找你。”
照美冥麵上冰冷的神情不由一滯，連腳步都變得有些僵硬了。
但是，還是乖乖的跟在佐原霧身後，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反倒是後麵的再不斬和鬼燈滿月，表情皆是有些複雜，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照美冥跟在佐原霧身後，亦步亦趨的走上火影大樓的天台。
自從霧隱村事變開始之前的那段時間起，佐原霧就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跟他們見過麵，甚至封鎖了他們與村子之間的聯係，簡直像在故意躲著他們。
直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們這些‘暗子’才終於接到這個晴天霹靂般的噩耗。
他們任務還沒結束呢，老家先沒了。
還是被他們的頭目乾掉的。
這誰能接受得了？
對於照美冥這種出身大族，又是霧隱天才，又背負隱秘重任的間諜人員而言，那就更是如此了。
有好幾次她都在想自己要不就死了算了，也算是以身殉國。
隻是思量再三，最後還是沒能下了決斷。
此時，少女望著佐原霧的背影，麵上神色幾次變化，或糾結、或不解、或帶著些隱晦的恨意。
隻不過，在兩人來到天台邊緣之後，這所有的情緒最終都化為了無法接受的委屈。
“.”
“蓮大人！你究竟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照美冥抬起頭，隱隱間甚至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音量，連間諜的身份都顧不上了——實際上，在村子滅亡之後，她這層身份也確實徹底成為了泡影。
“你明明是村子的驕傲，為了村子潛伏十數年之久，是名副其實的最強，而且而且也是輝夜一族的族人”
“像您這樣的強者.”
“為什麼要對村子的人揮下屠刀？！”
話到最後，少女的眼眸裡已經不受控製的閃爍起淚。
佐原霧憑欄遠眺，即便麵對身邊少女的厲聲質問，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聲音溫和的甚至令人感覺有些虛幻：
“原來，在你的心裡，我是由這些成分所構成的‘人’麼？”
“冥。”
“你是有著水影思維的忍者。”
“那麼，你不妨想想看，在村子的視角下，我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
照美冥隱隱的哭腔不由為之一頓，下意識的服從了佐原霧的話語。
隻是，未曾順著這從未接觸過的視角思考還好，此時她僅僅是以‘水影’的身份審視了一番佐原霧身上的一層層光環，心中居然不可抑製的升起一種毛骨悚然感。
未知、強大、管製薄弱、距離遙遠、身負重任、掌握隱秘眾多、操控多條渠道、反向引導村子政策.
這一條連著一條，隨便抽出一樣就可以讓坐在水影位置上的人無從下手。
照美冥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聲音漸冷：
“所以，您是因為憎恨村子對您的態度，才選擇了這條道路麼？”
“憎恨？”
佐原霧咀嚼著這個詞語，笑道：“抱歉，僅僅是霧隱的話，還沒辦法讓我升起這種情感。”
“他們沒有那個能力。”
照美冥不由愣住，那可是五大忍村之一的霧隱啊沒那個能力？
但是，如果這句話是從佐原霧口中說出來的話，卻又顯得如此理所應當。
少女愈發的不解了，連那股委屈、仇恨的情緒，都被這無法理解的念頭壓了下去。
“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霧隱’繼續存在下去。”
“或者說，不僅僅是霧隱，其他有戰爭潛能的軍事組織，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
“之所以選擇由木葉幫我完成這件事，僅僅是因為木葉有著這種‘潛力’而已。”
“統一忍界的潛力。”
照美冥被他這平淡的話語狠狠的刺激著內心，那雙桃美眸不由瞪得橢圓，全身肌肉都緊繃著，像是無法理解般本能的拔高了聲調：
“就、就為了這種不可能實現的原因？！”
“輝夜蓮！”
“雖然你的身份不為常人知曉，但是但是哪些情報戰線裡的忍者們，可全都如同仰望神明般憧憬著你啊——！！”
佐原霧忽的轉過頭看向她。
湛藍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裡，倒映出少女歇斯底裡的神情，以及麵頰上淌落的淚痕。
他忽的露出笑容，溫和道：
“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有件事你最好記著，冥。”
“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感情。”
“.”
照美冥愣愣的看著他，也理解了他這句話之下的含義。
在她看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幻夢，在佐原霧的眼中，卻正在如他所計劃的那般，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統一忍界嗎？
這就是，這個男人不惜屠戮同族、消滅自己出身的村子，舍棄一切曾經擁有的身份，也想要完成的事情？
那種事，真的可能做到嗎？
“你說冥到底被叫去做什麼了？”
照美冥被叫走後，再不斬和鬼燈滿月兩人漫步在木葉繁華的街道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自從他們這三人組來到木葉之後，由於任務與身份層麵的壓力，許多憋在心裡的話就隻能對這兩個人說。
以至於，在霧隱村裡明明勢同水火的平民與忍族兩方的代表，在某種層麵上竟然可以稱得上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雖然這個友人偶爾會有些嘴臭就是了。
至少，出身平民勢力的桃地再不斬，大抵是因為在木葉生活久了，所以在身份層麵上與鬼燈滿月和照美冥之間，基本沒什麼隔閡。
隻不過，今天的鬼燈滿月卻並沒有像往日裡那般嘴臭他，反而一反常態的沉默。
“喂，滿月？”
再不斬有些奇怪的又喊了一聲。
鬼燈滿月這才回過神，漠然道：“今天我還有點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話音落下，不等再不斬有所回應，他就自顧自的鑽進了巷口。
再不斬愕然的看向他，一副懵懂的表情。
這個平民出身的傻大個子，大抵是他們三人中對於‘霧隱事變’一事所帶來的影響，感觸最淺薄的一人了。
不知道這究竟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鬼燈滿月沒工夫去想，他還有自己的事。
他先是鑽進巷口，順著熟悉的木葉街巷七拐八繞，又全身水化順著發達的下水道網絡鑽了一陣子，最後才出現在一處靠近木葉城牆的隱秘地下室。
見到來人是他，地下室門後的感知忍者謹慎的觀察了一陣，這才放他進了門。
鬼燈滿月神情鎮定的走進地下室，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半邊身子都被繃帶捆紮起來的高大男人，手邊拄著一把寬如門板似的大刀。
他的目光僅僅在那柄刀上停留了片刻，便平靜開口道：
“你們之前答應的條件，應該還算數吧？”
聽到他這乾脆的話，枇杷十藏咧起嘴角，露出滿口如鯊齒般的尖牙：
“那是當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