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嗡嗡嗡嗡——!”
從二人體內迸發的力量不斷擴張、衝撞,源源不絕。
由此而生出的兩團劇烈能量,已然以他們兩人為中心,在周遭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見的半球,不斷的推移著周遭的一切物質。
大地震鳴,天空哀泣,連整個冰雪所構成的世界都好似在隱隱戰栗,腳下的大地更是恍如水波般躍動、翻騰著,令遠處本就隻是艱難支撐的那尊須佐能乎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不得不四肢著地,以那柄通天的長劍紮入地表,才能麵前維持住內部諸人的穩定。
看到雙方著氣勢磅礴的攻勢,波風水門隻覺自己仿佛看到了獨屬於忍者之上的,全新的世界,連那雙清澈的眸子都不由緊縮成一個點,連喉嚨都仿佛被某種難以言說的壓力死死掐住,一個音調都發不出來。
反觀大蛇丸,則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已經完成了身後封印桶的啟動儀式,此時臉上正戴著一個頭盔大小的眼鏡,死死的盯著此刻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幅場景,口中還在不斷低喃著感歎: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才是自然能量的正確用法麼?”
“這簡直、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的對撞。”
“自來也和那群蛤蟆全都走錯了路!”
那蒼白的麵龐上,此刻幾乎毫不保留的綻放出極致的興奮,仿佛恨不得爬到兩人身上,去仔細瞧瞧他們體內的能量轉換過程。
這幅眼鏡同樣是他這些年的研究成果之一,能夠清楚的看到大規模能量流動變化過程。
此刻,呈現在大蛇丸眼中的世界,與水門等人用肉眼看到的模樣截然不同。
那出現在他眼前的一黑一白兩團光球,被分明的解析成了無數被異化了性質的自然能量與查克拉的結合體,他們雙方以查克拉為操縱杆,極致精細的某種手段——也許是瞳力,又或者是霧君體內那神秘的‘尾獸’為基礎,不斷的打破自然能量的常規性質,並加以利用,將其化作比之仙術查克拉更高一個維度的力量,從而形成自己的「世界」。
如果按照霧君的說法,應該叫做「領域」才對。
但無論它叫什麼,這都是身處其中的敵手所根本無法看破的,獨屬於霧君與暗·芝居兩人自身的力量。
現如今,這玄妙的能量世界呈現在大蛇丸眼中,就仿佛親眼看到了洪流與岩漿之間的對衝,奇妙的性質異化的世界相互碾壓,最終呈現出他們肉眼可見的形狀。
連大蛇丸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獨屬於神明那個程度的力量。
“大狐狸!你會不會這個!”
“也教教我啊!”
隻有玖辛奈一個人最是沒心沒肺,眼看到什麼好東西,立刻就想要九喇嘛也弄點過來。
原本她還以為在徹底掌握了完美人柱力形態,跟體內這頭讓自己受儘委屈的大狐狸達成和解之後,自己終於也算是全忍界第一梯隊,就算是水門那個笨蛋也不可能追上自己了。
但是,現在在看到雙方之間的對衝之後,就算腦袋裡的那根弦再怎麼大條,也能意識到自己與他們之間的差距,頓時又興奮起來。
隻不過,九喇嘛心裡也委屈啊。
它哪會這種東西?!
“笨蛋!”
“你這蠢丫頭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封印空間內的九喇嘛死死盯著眼前這幅場麵,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這兩個家夥,已經達到.不,甚至有可能已經超越當年六道那老頭子的水平了。”
“誒?!!”
正當玖辛奈這邊愕然驚呼的時候。
“哢嚓。”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
黑白相撞的兩處領域邊緣,綻裂開了一線細微的縫隙。
如同釘鑿磕碰在玻璃表麵,又好像煮熟了的雞蛋壓在桌麵上。
幾乎是一眨眼間,密密麻麻的紋路就如蛛網般飛速蔓延,遍布在那顆漆黑球體領域的表麵。
見狀,始終全力維持著須佐能乎的宇智波彌生不由一瞬失神,驚呼道:
“霧!!”
那顆漆黑領域所象征的,正是佐原霧所使用的「無量空處」。
「無量空處」本身所擁有的偉力自然是所向無敵的,無論是近乎時間停止的身形鎖定,亦或是能夠將無限量信息儘數灌入敵方腦中所造成的腦死亡式精神傷害,都是超越了月讀,甚至能夠與無限月讀媲美的殺手鐧。
但是,這是以領域將敵方容納在內部之後才能起效的能力。
若是兩方領域相互對撞的話,那所對比的,就是雙方之間的絕對力量差距了。
很顯然,被佐原霧這幅凡人身軀所限製的提亞馬特查克拉的輸出功率,還比不上暗·芝居這具大筒木血脈因子構造的身軀。
連周圍人都看出了這一點,站在佐原霧對麵的暗·芝居更是早已察覺。
幾乎是在「無量空處」領域表麵出現裂縫的一瞬間,他的麵上就已然咧開了一抹難以自製的狂熱笑意。
“彆讓我失望啊,佐原霧!”
“現在的你,難不成隻有這種程度嗎?!”
雙方的領域對衝之下,即便是在領域之內,暗·芝居周身也同樣狂湧著劇烈的能量風暴,洶湧的狂風將他那一頭長發掀起,在腦後拉扯得筆直,身形也像是在某種強烈的力量鎮壓般難以動彈。
然而,他卻硬是頂著這股難以想象的力量,一步一步的朝著佐原霧的方向邁進。
在他的掌握之下,「天之禦中」根本不像是原著中大筒木輝夜所展現出來的那般粗糙,隻能不斷的更換世界的環境,而是更加深入的,把整個世界的力量化為己用。
這座冰雪世界,本就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他領域力量的來源。
隻要是在這座世界的範圍籠罩之下。
佐原霧,絕沒有絲毫勝算!
此時,他的每一個腳步,都仿佛沉沉印下的烙鐵,給予這世界難以磨滅的傷疤,又汲取無限的力量,並依舊堅定不移的向著前方邁出。
“哢嚓、哢嚓——”
他每邁出一步,佐原霧所構造的領域表麵,裂縫就愈密集一分。
直到最後,雙方的領域仿佛兩顆相互嵌合的蛋,沉沉的壓迫在一處。
佐原霧同樣瞪圓了雙眼,幾乎將「六眼」所賦予的超高精度查克拉支配發揮到了極致。
他眼中無比細密的異化自然能量如同流星雨般,朝著對麵領域不斷射出,又在更加密集的打擊之下紛紛灑落,化作一團團微弱到根本難以捕捉的能量因子。
同時,他的身體也因為提亞馬特不斷輸出的巨量查克拉,而通體如火燒一般。
若非處於這極低溫度的環境之下,他自身的細胞都甚至要自燃起來,將他的身軀燒作一團粉末。
但是,即便在這樣的危機狀況下,他的神情也始終鎮定,冷漠的看著對方一步步前進,將「無量空處」的領域表麵壓碎、擠破。
他一邊在心中估算著對方的出力狀態,一邊飛快計算著自己還能支撐的時間,大腦高度活躍。
不過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
此刻的他,早已與遠處快要看不清身形的人影,建立起了查克拉傳訊通道。
這冰雪世界呼嘯的風愈發微弱,連為這座世界提供凍結一切的力量的世界本質,都好似被不停的汲取到暗·芝居體內,令他這座由「天之禦中」構建起的領域世界愈發龐大、堅固。
與之相對的,為了維持領域本身的穩定,「無量空處」所構成的世界卻在隨著裂隙的擴張而不斷縮小。
一漲一落之下,原本還呈現出清晰對峙狀態的雙方領域,已然化作了強弱分明的兩邊。
不斷蔓延的裂隙,遍布了「無量空處」所構成的黑球的整個表麵。
隨時都有可能整個碎開。
望著這場景,從剛才起就維持著須佐能乎的宇智波彌生已然無法繼續看下去,當即就要朝著二人的方向衝去。
但是,她才剛邁出步伐,就被大蛇丸一把拽住了肩膀。
彌生猛地轉過頭,以凶戾到極致的萬花筒寫輪眼看向他,漆黑的瞳力幾乎要從她的眼底深處溢散開。
而後,就見大蛇丸的另一隻手中正按著那座用處不明的木桶,冷然道:
“保護好霧君的底牌。”
彌生的動作不由一頓。
大蛇丸卻依舊沒有看她,而是始終盯著二人交鋒的方向。
“哢嚓——砰!”
直到某一刻,那通體漆黑的領域,終於完全被細密的裂縫所遍布,無論再如何修補都無法支撐。
於是,整體乾脆利落的儘數爆散開。
暗·芝居麵上狂熱的表情莫名的一僵,像是看到了什麼意料之外的場景。
幾乎就是在這同一瞬間。
大蛇丸的腦中,同步響起佐原霧的聲音。
“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