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祖母……
我已經死了。
雨音心悸不已,也有些難受。
分明沒有放鬆警惕,可就是沒能反應過來。
這種感覺,就像明知前麵有陷阱,卻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是一種令人深感無力的死局。
雨音心中翻湧之際,死死盯著莫羅。
莫羅直接無視了雨音的存在,剛才將手術刀投擲過去,隻是為了讓這場交鋒迅速畫上休止符。
“她的反應太慢了,所以我隻能這樣做。”
迎著孜婆年望來的驚訝中摻雜著些許審視意味的目光,莫羅很乾脆的收起敵意,特意解釋道:“但我知道你能接住。”
“!!!”
雨音怔了一下,旋即額間浮現出一條青筋,卻也無力反駁莫羅的話。
孜婆年緩緩點頭,認同了莫羅的說法。
雨音看到自家祖母的反應,默默握緊拳頭,更加難受了。
“有個問題。”
孜婆年緊盯著莫羅的眼睛,肅然問道:“你怎麼會肢曲?”
“朋友教我的。”
莫羅想都不想的回道。
對於孜婆年的問題,以及現在的回答,他已經在腦袋裡預演了幾遍,所以表現得很自然。
孜婆年沒看出端倪。
以她的猜測,也確實隻有這個答案。
而那個所謂的朋友,自然就是柯特了。
她們本來就是收到診所醫生的通知,這才火速趕來,也知道是有一個人將柯特送來這裡接受治療。
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個少年了。
“我們是揍敵客家的管家。”
孜婆年大致了解情況,便收起鋒芒畢露的氣場,在交鋒休止的當下,很乾脆的自報家門。
莫羅挑了挑眉。
自然是裝出來的。
幾分鐘後。
莫羅三人來到診所三樓的房間裡。
病床上,柯特仍緊閉著雙眼,沒有蘇醒的跡象。
莫羅站在床邊,偏頭看向孜婆年,平靜道:“在你麵前,我自知護不住柯特,但在柯特醒來之前,我不能讓你們帶走他。”
“嗬,很矛盾的一種說辭。”
孜婆年一下抬眸,又繼而垂眸看向隻比雨音高出一點點的莫羅,感歎道:“勇氣可嘉啊,少年。”
“所以你這是同意了?”
莫羅問道。
孜婆年嗬嗬笑道:“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說完,她偏頭看向雨音。
後者輕輕點頭,從懷裡拿出一瓶小小的藥瓶。
孜婆年目光一轉,看向莫羅,意有所指的緩緩道:“需要解釋嗎?”
“不用,是專用於內傷的特效藥吧。”
莫羅瞥了眼雨音手中的藥瓶。
以揍敵客家的那種堪稱慘無人道的特訓方式,想來在療傷恢複這一方麵,肯定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會有專治內外傷的藥劑,根本就不奇怪。
而他之所以強調了「內傷」的作用性,僅是一下微不足道的試探。
孜婆年點了點頭。
她的反應,讓莫羅確認了一些信息。
這兩個管家,明顯有備而來,而且知道柯特主要是內傷比較嚴重。
念到此處,莫羅試探性問道:“你們清楚柯特的傷勢,所以,告密之人是這間診所的醫生嗎?”
“……”
孜婆年挺是意外,笑道:“少年,你很聰明,不過希望你事後不要為難醫生,告密這種事,是她在那種情況下不得不去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