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秋遊如果玩到周六晚上才回家,你還去嗎?”等白不凡回到教室坐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林立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
白不凡看了林立一眼,打了個哈欠回答道:“卓永飛也問你了?我打算是到時候再看看吧,如果占據周六的話,我肯定會有些猶豫,回家睡大覺打遊戲多爽啊,傾向於是不想去的。”
“你想去就太好了。”林立欣慰的點點頭。
白不凡:“?”
“你眼睛啞巴了?我剛剛說的是我偏向·不·想·去。”白不凡這一次咬字清晰無比。
“你想去,對吧。”林立微笑著看著白不凡,語氣溫和。
“……”
林立的眼神裡透出了如高考真題那篇閱讀理解裡那隻魚的詭異目光,看著這一幕,白不凡咽下了一口口水,小雞啄米般點頭:
“想去,我太想去了,我必須去。誰說過夜秋遊不好的?這過夜秋遊太棒了!”
看出來了,自己下周末要是不去秋遊,那這周末也彆想秋遊了。
林立詭異的微笑立刻轉變為如沐春風的笑容,欣慰的拍了拍白不凡的肩膀:
“很好,那勸說你們寢室其他五個人沒特殊必要的理由也去的重擔,就交到你身上了。阿裡嘎多沸羊羊桑。”
ok,到這裡,班長交代給自己的任務算是差不多完成了。
自己真是個天才。
睡覺。
正準備趴在桌子上小憩一會兒的林立被白不凡強行拽住,隻見白不凡抓住林立的衣領,瞪大了眼睛質問道:
“你擱這阿裡嘎多你大壩呢。不是,卓永飛拿遙控器控製住你了?給我摸摸你屁股,我倒要看看塞的什麼玩意兒!”
“詭計多端的0,”林立拍開了白不凡的手,解釋道:“跟卓永飛沒啥關係,我今天都沒跟他說過話。”
白不凡思考了一下,換了個結論:“一切都是班長的命令?控製你的是班長?”
畢竟和林立呆在一起的,中午也就是陳雨盈了。
“差不多吧,她希望這次秋遊能大家儘可能的都參加,大家一起在分班之前熱熱鬨鬨的玩一次。”林立點點頭。
“她給你許了什麼好處?”白不凡猶疑的詢問道。
“這還需要什麼好處?班長的目的從任何角度出發都是好的,身為新時代良好青年,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對這種請求還要好處的,真有點不是人了。”林立鄙夷的說道。
“理是這麼個理,但林立你是不講理的,這樣吧,你拿雞肉卷起個誓唄?”白不凡微笑。
一招鮮,吃遍天。
“我拿雞肉卷發誓,我真沒打算收班長好處。”林立嗤笑一聲。
這次對自己沒用!
實際上中午自己一開始的拒絕也算是玩笑,就算陳雨盈不用美人計自己也會答應,不過也有區彆:不會下軍令狀。
自己大概隻會去和大夥提一聲,說自己想在秋遊裡和大夥一起玩,剩下的不會再多做些什麼。
可惜林立的語言遊戲忽悠不了白不凡,白不凡也嗤笑一聲:“我要你發誓的,是你收沒收好處!”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這話又說回來,班長硬把好處塞給我,那我不收,不是不尊重她嘛。”林立也不遮掩。
“所以你他媽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我,但是皇軍許諾下來的好處卻都讓你這個中間商吃回扣了?你把我當牲口使呢?”白不凡生氣了。
“嗯。”
“?”
看著點頭說嗯的林立,白不凡摳了摳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幻聽了。
“你他媽還嗯的出來!?”
“你就這麼平靜的點頭承認我在你心中是牲口啊?”
“嗯。”
“你他媽!林立,除非將好處分我一點,否則你就算拿秋遊威脅我,我也不乾!牲口也是有自尊心的!”白不凡雙手抱臂,堅定的說道。
林立卻露出了為難之色。
“不凡,你真要我把好處分給你?”林立試探性的詢問道。
“真能分啊?要要要!”白不凡立刻高頻次點頭。
“行。”林立點點頭,深吸一口氣,似乎做出了重大的決定。
在白不凡期盼的目光中,隻見林立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擺。
白不凡:“?”
這是乾什麼?
“不凡geigei~幫幫我吧~~”夾子林立上線。
許多年以後,白不凡每每回憶這一刻,他也無法說出自己當時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宇宙的奧秘?生命的真諦?數學的儘頭?物理的衍生?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但他記得很清楚,在大腦宕機結束之後,他自己的反應是:
“林立我草你這個傻逼在乾嘛你被周寶為咬了嗎發你媽狂犬病啊我草!”
——白不凡連人帶椅退後兩米,椅子和地麵發出了巨大的悲鳴。
因為有陳雨盈前車之鑒,因此對於白不凡現在的反應,林立還是有所預估的,因此雖然內心止不住的有些許悲傷,但還算淡然,略顯無辜的攤開手,歎氣道:
“你讓我把好處分你一點啊,我這不是在分你嗎?你這個反應讓我真的很失望。”
白不凡的神情再次一滯。
這話好像有點信息量。
分析一下。
他將椅子和自己挪動回課桌前,神情呆滯,眼神沒有聚焦的看著前方,伸出一隻手虛按林立:“先彆吵,我在燒烤。”
林立點點頭:“記得多加點辣。”
半分鐘後,白不凡終於捋清了前因後果,機械的扭頭看向林立,神情不敢置信:“是我想的那樣嗎?班長用出了美人計?”
林立微笑點頭,真聰明。
“所以你管剛剛那個可以當滿清十大酷刑之首的行為,叫做把好處分我一點?”白不凡笑了,這次是真氣笑了。
“首先,我希望你尊重我一點,我已經很用力在夾了。”林立覺得自己沒有被尊重,“其次,你要是實在不滿意,我叫班長過來真分你一點總行了吧?”
“彆彆彆!”白不凡倉皇擺手。
彆人被陳雨盈這麼拉或許會激動的立正,但是白不凡應該會僵硬的死去。
“那沒辦法了,你自己不要的。”林立更加無辜的聳了聳肩膀,歎出的氣息裡還夾雜著濃烈的笑意。
炎拳都難以形容現在白不凡的複雜神情。
被徹底拿捏了。
許久,他才認命的歎了一口氣:“我幫你簡單的說一下吧,就說我和你都去,然後大家都去更有意思一點,但不敢保證什麼。”
“行,沒問題。”林立點點頭。
白不凡沒說動的,自己明天或者下周末出發前,再去勸一下就行了,大不了再許點好處。
總不能把自己的好牲口給累死。
要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
“但是林立,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以後再也不許當鉗子了。”白不凡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