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有龍的世界,龍血的存在讓很多人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看起來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更糟。
就像駕駛座上那個初登場就模仿壞女人貝爾摩德,導致自己誤會直接戳了一記麻醉彈的酒德麻衣。
上輩子這女人被譽為日本第一歌姬,從十八歲加入事務所開始就以豬突猛進之勢登頂日娛,逆天的身材絕美的麵容以及無可挑剔的吹拉彈唱技藝,為她贏來了“三千年一遇的美少女”這個業界公認的頭銜。
而現在,這個曾經紅遍全亞洲的第一歌姬正在給自己當司機。
生活總是如此,充滿了戲劇性。
但比他更驚訝的其實還是酒德麻衣,她剛才聽路明非複述三無妞釋放言靈·君焰的龍文時人都傻了。
這人怎麼不光覺醒了真名看破,還無師自通了龍文?
那玩意兒是聽一遍就會的東西嗎?
關鍵發音還那麼標準!
簡直離了個大譜,老板這個vip用戶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能告訴我為什麼要跑路嗎?”
得知自己的護照簽證全部遺留在酒館,而他本人卻被兩個漂亮姑娘帶著準備開啟一場逃亡之旅,路明非有點好奇在自己和弟弟於幻境中重逢的這段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隻記得自己被那個衣衫不整的,絡腮胡男人迎進門後,一膝斷子絕孫二肘鼻歪眼斜,然後撿起槍就衝上二樓,把一個欲行不軌之事的凶徒給爆頭了。
原本他站在門口時,已經因無邊的憤怒將槍口指向了那人的腦袋,然而憤怒並未能蒙蔽他的雙眼。
在看清被綁在椅子上和倒在床榻上的人並非熟悉的亞裔麵孔後,他勉強將槍口下移,這才沒有背上人命官司。
之後他就因劇烈的情緒起伏和氣血上湧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可即便是這種狀態,察覺到有腳步聲靠近他想的依舊是持槍反擊。
隻是當熟悉的言靈·冥照領域覆蓋而來時,他看見了一副熟悉的身材和一張熟悉的臉,抬起的槍口放下,意識徹底陷入靈視之中。
等再醒來就已經被帶到了裡昂郊外,而且還遭到了一群被稱為死侍的怪物追殺。
“字麵意思,有人設計了一個針對你的圈套,而我們趕在卡塞爾學院到來前,先一步把你救出來了。”
“我就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何德何能讓人大費周章專門為我設計一個圈套,還請動了那麼多的群眾演員?”
那是你還不了解龍族和混血種的世界,否則你就該知道為什麼會享有如此待遇了。
心裡吐槽一句,酒德麻衣依舊遵循著初次相遇的那套人設:“這得問我們老板,是他派我們來保護你的。”
路明非想說你們老板是不是叫路鳴澤,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且不說在他的族譜裡還有個叫路鳴澤的小胖子,當初在巫峽的時候,這位前歌姬小姐說了她壓根不知道老板是誰。
儘管不清楚那個突然變得神秘莫測的弟弟在背後搞什麼鬼,可既然那小子想保密,路明非也不好拆老弟的台。
於是他便看向零,用某種意有所指的口吻詢問道:
“是他派你們來的?”
路明非相信,零知道這個“他”代指的是誰。
因為在上一世這兩個孩子相互依靠,在冰冷的研究院共同度過了十餘載的光陰,彼此都將對方視作生命中唯一的那束光。
如此深刻的羈絆,他堅信即便穿越了時空也難以將之斬斷。
不出意外的,零輕輕點頭。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路明非餘光瞥了眼後視鏡,發現酒德麻衣在豎起耳朵偷聽,但無所吊謂,讓她猜也猜不出來。
隻是他這個問題似乎超綱了,零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雖然這姑娘依舊是那副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冰山臉,但路明非還是敏銳捕捉到了她眼底深處一閃而逝的歉疚。
這一發現不由讓他心底一沉。
聯想方才靈視中那扇鏽跡斑駁的鐵門,還有夢境中持續不斷的敲門聲和呼喚聲,他有種老弟變牢弟的既視感。
既然這個世界的自己擁有S級的頂級血統,那和他血脈同源的弟弟天賦也不可能差到哪去。
說不定方才兩人的相會,就是那孩子的言靈在維係。
他試圖根據現有的信息來推測弟弟目前的狀態,但前排的女司機卻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有話不能好好說,把我當外人是吧?”
聞言,路明非和零齊齊轉頭盯著她,車廂內陷入無言的沉默。
“嘿,你們真是!薯片你說說……”酒德麻衣被兩人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想找個盟友一起譴責下後排那兩人,然而這時她才發現有好一陣沒聽見薯片妞的聲音了。
鼓搗兩下電話,發現通訊已經斷開。
原以為那小妞在默不作聲吃薯片看戲,沒成想是直接掉線了。
此時黑色寶馬已經來到了荒蕪小鎮的鎮子口,遠光燈照出了馬路上那一道金蛇狂舞般的車轍,還有滿地汽車零件。
在朝路邊望去,隻見一棵行道樹被撞倒,旁邊翻著一輛嚴重變形四輪朝天的黑色轎車。
“前麵有問題,看樣子咱們得換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