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岐八家內三家的傳承曾一度斷代,外五家的人一直在努力尋找在戰爭中或出走或流落在外的三家族裔。
如今為外界所知的是橘家和源家都有了繼承人,並且都大權在握,隻有上杉家貌似還沒有找到後繼者。
如果這時候有人拜托他們找四個叫上杉家的人,那即便對方是債主,也得刨根問底個沒完。
而要是追問到底,發現這四個“上杉”的資料全部來源於某個青春期小處男的夢。
彆說蛇岐八家能否接受,就是薯片妞自己都沒臉往外說。
而此時,某個與路明非夢中情人同名同姓的紅發女孩兒正全神貫注地操控遊戲手柄,旁邊有個麵容肅穆仿佛在思考某種關乎家族存亡絕續之大事的青年。
&n——!!!”
伴隨著一聲大爆炸,遊戲屏幕上浮現出大大的“GameOver”字樣,繪梨衣麵無表情地放下遊戲手柄。
雖然臉上還是冰冰冷冷,但眼底還是有絲絲縷縷的情緒波動,宛如湖麵蕩起的漣漪,為那雙宛如瑪瑙的瑰紅色眸子增添了幾分生氣。
少女側眸望去,隻見旁邊盤膝而坐的青年雙手撐著大腿,眉頭緊緊皺成了個川字,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哥哥怎麼了?”她舉著形影不離的寫字板,今天哥哥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狀態。
明明前兩天都是很高興的樣子,嘴角一直向上勾起,現在卻抿成了一條線,如刀鋒般犀利。
源稚生的思慮中斷,猶豫良久最後還是沒有將自己的煩惱說出,摸了摸少女的腦袋,輕聲道:
“哥哥也夢到了和繪梨衣一起去外國生活,但是有點怕今晚夢不到,所以在想辦法。”
繪梨衣是個單純的女孩兒,雖然她自己缺乏情感表達能力,但對於外人的情感變化非常敏感,所以源稚生從來不騙她。
即便有些事情不方便告訴她,也隻會用其他事情轉移話題。
就像此刻,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夢見了妹妹被人拐走,所以更改了一下說辭。
“真的?!”
繪梨衣見狀,瑰紅色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她往前湊了湊盯著源稚生的眼睛,像是要這則消息的真實性。
“真的。”源稚生笑笑,挑了一部分的夢境內容和繪梨衣分享。
說來也是奇怪,這個夢多少有點古怪了,竟然在睡醒之後還能記憶猶新。
也許是因為太過美好,所以焊死在了大腦記憶單元?
如果沒有那個該死的司儀出場的話,那確實很美好。
兄妹倆在這對照夢境,發現兩人的時間線還略有差異,相隔了起碼三四年。
這下源稚生總算放心了,他還擔心妹妹的夢境中也會同步出現那個該死的司儀小子,從而導致意外發生呢。
天照大神保佑,今晚一定要讓他把夢延續下去,他必然帶上蜘蛛切和童子切安綱,把那個混蛋小子給砍了。
而繪梨衣得知哥哥的煩惱後,很是豪邁的拉開房門,從櫃子裡翻出備用的床鋪,又在床上的抱枕中挑了好一會兒,最後把一隻醜醜的鴨子抱枕放在被子上,拍著鋪蓋示意哥哥今晚就睡這。
源稚生看她閃閃發光的眼睛,還有寫字板上那句“把繪梨衣的夢境分給哥哥”,感動的很想當場答應下來。
但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萬一這夢境……那個司儀小子具有汙染性,從自己的夢中跑進繪梨衣的夢裡,那豈不是引狼入室?
親手把繪梨衣交出去,那種事絕對不可能!
這般想著,他柔聲安撫住有些不高興的妹妹,告訴她時間不早趕緊睡覺,明天讓廚師給她做五目炒飯並且陪她打一小時的遊戲,這才得以脫身。
離開和風小屋,等候在門口的西裝麗人便默默跟上。
這是矢吹櫻,是他的家臣兼特彆助理兼貼身保鏢兼漂亮女孩兒兼……
源稚生突然停下腳步,靜靜看著這個麵容清冷但是很美的女人。
她二十出頭,留著長長的馬尾辮,皮膚素白如雪,一身女式西裝恰到好處的襯出了完美曲線,是個很適合帶在身邊撐門麵的漂亮女性。
“怎麼了,少主?”
櫻眨了眨眸,側身讓開位置,以為源稚生還有什麼事情沒有交代給上杉家主。
然而少主的視線卻伴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如此直白的注視,讓那張白皙勝雪的麵容微微多出了幾分血色。
源稚生凝視著櫻,這是夢境中除了妹妹以外,唯一一個跟隨在自己身邊,且和他們兄妹同住一屋的熟人。
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但源稚生沒感覺到自己和櫻之間存在什麼曖昧的氛圍。
他們的關係就像是戰國時代的主公與家臣,互相信任互相陪伴,永遠默契且形影不離。
也許是因為夢境中自己一個人照顧不了繪梨衣,所以把櫻也帶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