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羽田國際機場,三輛黑色奔馳呈一字長蛇陣停下。
路明非三人組居中,前後二車為蛇歧八家派出的保鏢團。
甭管昨晚的入侵究竟是何人所為,反正該有的態度不能少,使者團的安保工作必須做好,否則以後誰還敢放心和蛇歧八家做生意。
當然,為什麼被保護的人不老老實實待在酒店,非要倒反天罡跑去機場接保鏢這點,大家誰也不清楚。
路明非今天打扮的比較正式,既沒有戴悍匪頭套,也沒有戴卡麵拉達頭盔,脖子上是一顆塑料質感的日本國民級怪獸哥斯拉的腦袋。
“我去接人,你們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一登場就吸引了無數視線的怪獸先生衝蛇歧八家派來的保鏢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用跟上來,而後便帶著老唐和零大搖大擺地走進機場。
烏鴉和夜叉坐在車裡,對視一眼:“我怎麼感覺他話裡有話?”
“就你們這種知識分子想的多。”夜叉無所謂地點起一根煙,“不讓跟著就不讓跟著,反正機場裡也有我們的人,真要出現什麼意外我們還能從外邊突入防止被人一網打儘。”
“哎呀,你竟然會用成語了?”烏鴉嘖嘖稱奇。
臨時被派來走個過場的哼哈二將吹牛打屁,哥斯拉和他的心腹愛將超人、三無來到機場正門,在出機口等待著他們的保鏢。
來時他們兵分兩路,繪梨衣和酒德麻衣先行抵達機場,路明非等人在正麵吸引注意。
計劃很成功,在蛇歧八家執行局乾部的監視中,一個混血兒長相的漂亮女人滿臉菜色地走出海關,四下張望過後捂著嘴巴徑直朝衛生間的方向疾走而去。
看那樣子,應該是暈機了。
“就這職業素養也好意思說是王牌保鏢?”
執行局乾部忍不住吐槽一句,但還是派了兩位女性執法人一前一後跟了進去。
女廁所內,毫不壓抑的乾嘔聲從隔間內響起,光是聽著都能腦補出有人抱著馬桶把頭埋進去狂吐不止的畫麵。
兩個女執法人一個守在廁所口假裝係鞋帶實則堵門,另一個就在旁邊的隔間內附耳傾聽。
本來嚴謹起見她應該蹲下來透過隔板和地麵的縫隙輔以肉眼觀察,但奈何地上有側漏的不明液體,而她又恰好是個長發。
很快,乾嘔聲結束,取而代之的衝水馬桶的聲音。
“哢噠!”
隔間門開,臉色蒼白的混血兒保鏢扶著門出來,稍稍喘息一會兒,把粘在嘴邊的長發捋到耳邊,這才邁著稍顯無力的步伐走到外間洗手台洗漱。
等她走後,躲在隔間的女執法人走出來,探頭看向旁邊慢悠悠閉攏的門,湊上前聞了聞,發現有一股明顯有彆於排泄物的酸臭味,滿意點頭後放心離開。
而在她對麵,一個隱藏在陰影中,身材高挑的長腿美女正抱著胳膊冷眼相看,旁邊還有個稍矮一點的混血兒美女擺著同樣姿勢一起冷眼旁觀:
“她們好變態啊。”
酒德麻衣斜了她一眼:“行了,彆發表意見了,打哪來回哪去,這邊不管飯。”
“雅達~人家難得見到麻衣前輩……”
廁所外,兩位女執法人原本還打算繼續跟著這個“亡牌保鏢”,直到她成功與使者團會合。
誰料在來到廁所門口後,她整個人卻突然愣住,紮著可愛丸子頭的腦袋四下轉了轉,最後回到洗手台摸出手機,背對著兩人按啊按。
正當兩名女執法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露出破綻被人發現真麵目的時候,就聽耳麥裡傳來上級的指示,接著那個戴著奇葩哥斯拉麵具的“Batman”就拉著同伴擠過洶湧人潮,徑直來到了衛生間門口。
“MissWitch,我們來接你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剛才被洶湧人潮嚇得兩腿發軟差點就想要跑回廁所躲起來的繪梨衣頓時精神一振。
剛準備邁開步子衝到Sakura身邊抓住他的手,但很快又想起分彆前他的叮囑,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惶恐與不安,邁著還算沉穩的步子走了出來。
結果剛走出來,就看到一隻人形哥斯拉站在門口笑盈盈地望著她,彆管她是怎麼從那張猙獰醜陋的怪物臉上看出笑意的,反正她就是放鬆了下來。
甚至連外間洶湧的人潮和來自四麵八方的視線,也不覺得那麼危險了。
彆問四麵八方的視線怎麼來的,反正抓住那隻手後,她覺得很安心就是了。
“抱歉,她不僅暈機,還是個路癡。”路明非朝著假裝路人實則一眼就能看破偽裝的執法人笑笑,而後拉著繪梨衣大搖大擺地往出口方向走去。
剩下兩個身份暴露的女執法人麵麵相覷,在上報後得到個就地解散的命令,聳聳肩轉身離去。
機場外,臉色已經逐漸從蒼白轉變為正常白皙膚色的繪梨衣恢複了麵無表情的冰山臉,這倒是有點符合她王牌保鏢的職業素養——
無論遇到什麼突發情況,也能很快調整情緒進入工作狀態。
但實際上,這隻是繪梨衣從緊張到興奮最後恢複平常心的態度轉變。
人家一個除了出門遛彎玩耍無法滿足之外要啥有啥的黑道千金,著實沒有那麼多的功夫培養演技。
不知情的烏鴉和夜叉等人倒是沒有過多懷疑,類似的冰山臉他們也沒少見,一起入夥的櫻當初就是個萬年冰山,後來也是靠少主的努力才終於將冰山溶解。
而且剛才那個女保鏢在他們麵前經過時,身體明顯有些許緊繃,似乎做好了戰鬥準備,顯然是在防範昨晚的襲擊再度發生。
&nan是不是對那個女保鏢有意思,這次純粹找借口把人調過來增進一下感情。”
夜叉通過後視鏡觀察到那隻“哥斯拉”主動開門請保鏢上車,覺得這裡邊肯定有問題。
不是貓膩就是奸情。
哪有雇主千裡迢迢來給保鏢接機,還給人家開門的?
烏鴉對此不予置評:“你管人家那麼多,盯緊就好了,人家愛做啥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