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阿鯨聞言,臉上淡淡的憂傷瞬間多出了一抹訝然,但很快又掩飾下去:
“高天原夜總會,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尋思著自己借貸的事兒隱藏很好,不該有人知道才對。
怎麼隨隨便便一個外國遊客通過這隻言片語就把自己的身份給猜出來了?
“哦,我猜的。”老唐隨意敷衍一句,假裝沒有看到光頭阿鯨臉上一閃而逝的驚慌。
儘管巷道內光線昏暗,可他在覺醒後身體各項素質都在狂飆,夜視這種能力都不配拿出來單說。
“高天原夜總會老板可是東京牛郎界最威風的人物,也是東京男子服務業聯誼會的理事長,每年捐贈會費都是天文數字。”
光頭阿鯨將煙按滅,濺起的火星宛如他轉瞬即逝的事業:
“哎,好漢不提當年勇,如果我不那麼大手大腳地花錢,而是把錢拿去投資或者開展其他副業,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般地步。”
他這話算是變相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見他不藏著掖著,老唐也順便開拓一下業務:“那有沒有考慮開展一下副業,正好我有這方麵的渠道。
看你身強體壯骨骼驚奇,倒是挺適合做我們這一行的。”
“什麼行業?”
“賞金獵人啊。”老唐毫不避諱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反正這職業在地下世界屬於爛大街的類型,他也不怕這個失敗的man借此鎖定自己的身份。
“我跟你說,雖然乾我們這行多少有點危險,但來錢快啊。
正常出一次任務十萬八萬,運氣好能有個幾十萬,如果名氣打出去了遇見不差錢的委托人,一次性入手百萬不是夢。”
末了他還補充一句:“結算單位是美元。”
對此,光頭阿鯨確實有點心動,但很快他又放棄了:“隻是百萬美元的話,也隻是剛好夠還清貸款而已。
高天原的租金很貴,維持它的運轉同樣是天文數字。”
“那你可以喊上你手下那些牛郎啊,他們都是大老爺們兒,總不能隻會哄女人開心吧?”老唐記得高天原的牛郎種類還挺多,其中有一坨肉山讓他印象極其深刻,屬於不小心摔倒能引發三級地震的那種。
如果執行任務的有他在,那其餘人都不用穿防彈衣防暴盾牌了。
然而麵對他的提議,光頭阿鯨卻毅然決然選擇了拒絕:“他們的手是用來擦拭女孩兒眼眶滑落的淚滴,而不是拿刀拿槍的。”
他們是古典優雅的男派花道堅守者,是為了讓客人露出笑容而存在的牛郎!
“嘿,你這人也挺離譜,寧願跟黑道借高利貸,也不願意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老唐覺得這個光頭怕是沒救,這又不是勇者鬥惡龍,拿起劍就無法擁抱你,放下劍就不能保護你。
特麼的你們是牛郎,而且是頂級牛郎,那就更應該為了顧客不惜一切才對。
就在兩人即將展開一場辯論賽的時候,一個明顯憋著笑的男聲自巷口幽幽傳來:
“要不你倆打一架,誰贏了誰有理?”
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中,但老唐在美利堅長大,隨身裝著真理。
真要打起來,肯定是他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