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蛇岐八家的安排,卡塞爾學院三人組將會被分開。
然而事情並未如他們預期那般發展。
首先是花花公子愷撒·加圖索,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獨自前往玉藻前的邀請,表示自己要陪女朋友煲電話粥。
&noney,也不知道蛇岐八家給不給報銷,不願受那看的著摸的著卻買不著的痛,哭喪著臉選擇了拒絕。
於是一股腦跟著楚子航去解決黑道糾紛了。
楚子航就不說了,純純的暴力狂,到了地方連說場麵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拔刀就砍。
砍出個虎虎生風,砍出個恍如隔世。
意大利黑手黨出身的愷撒不甘落後,楚子航清兵他就直搗黃龍,把又大又硬的沙漠之鷹槍口塞進幫會首領的嘴中,問他要死還是要活。
至於芬格爾,隻能說回去以後的新聞有了。
拿著相機興奮地上躥下跳,抓拍各種精彩瞬間,心裡早就想好了新聞標題。
就叫“雙王逞威闖黑道,群梟怯意護殘巢”!
瑪德絕了!
而就在他們仨人在東京黑道快意江湖的時候,源稚生也收到了來自關東支部的來電。
關東支部長明智阿須矢希望能見識一下當今卡塞爾學院近身戰無敵的厲害,想他幫忙安排個時間。
雖說從級彆上來說,他一個關東支部長的職位比源稚生日本分部執行局長的職位要高。
但蛇岐八家向來都是家長為主,任你再高的職位也不可能騎在家主頭上造次。
尤其源稚生還是內三家家主。
當是應了那一句:饒你奸似鬼,還不是得喝老娘的洗腳水。
君要臣喝,臣不得不喝。
源稚生本來就因為妹妹失蹤、賓客失蹤、專員失蹤頭痛不已,好不容易抽個空休息一會兒,結果醒來就聽見了這麼個溝槽的消息。
你踏馬堂堂一個部長,去找一個剛入學沒滿一年的應屆生切磋,臉呢?
源稚生都快麻了,恨不得衝到關東支部拍著那個同屆不同命的家夥的臉質問一下,都他媽什麼時候還惦記著那點虛名。
真在意要不這個執行局長的位置給你當,源家家主的位置也讓給你,老子獨自瀟灑可好?!
反正他一睜眼聽到這個消息就很氣,人都差點重新躺回去開機,想看看是不是自己起床的姿勢不正確。
他的煩心事已經夠多了,不想再自找麻煩。
有心拒絕,對方卻又已經取得了大家長的同意。
儘管不知道向來穩重靠譜的政宗先生為什麼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任其胡來,源稚生卻終究還是沒有拂了他的意。
早早安排本家的大廚準備了一桌豐盛宴席,就當是給本部專員三人組接風洗塵,順便介紹個學長前輩給他們認識。
是夜。
醒神寺中晚風微,初夏銀輝照客歸。
酒意醺然少年醉,宴中珍饈儘歡杯。
“來,乾了!”
鋪滿榻榻米的露台上,芬格爾舉起思密達尺寸的酒盅,大聲吆喝:
“為了屠龍的使命,為了使命的傳承,為了傳承的榮耀與信念,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說話,他一仰頭一倒酒,容積足有二十毫升、酒精度數更是高達十五個百分點的清酒便順著那血盆大口滑入食道,一路清涼著進入肚中。
“爽!”
芬格爾的豪邁若是放到古代,或許能掙得幾分目光,然而在場沒有一個人在意他的“海量”。
源稚生除了剛開始講了幾句場麵話,開席之後便一個人在那眉頭緊鎖喝悶酒,任誰都看得出他心事重重。
楚子航同樣如此,但他隻是默默乾飯,滴酒未沾。
愷撒本來也看不上日本分部,自然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一個人捧著高腳杯喝著ChateauMargaux的紅酒。
而另一邊,則坐著個身材高大相貌俊朗氣質張狂的男人,他跪坐在榻榻米上,手裡拿著隻戰斧牛排往嘴裡送,目光卻緊緊盯著楚子航。
此人便是源稚生口中那前輩師兄——明智阿須矢。
昨天,明智阿須矢丟了五個得力乾將。
還是一起放人放火抽喝嫖賭飆、一起在卡塞爾學院進修的同窗。
他其實也很氣,但找不到理由發作。
因為是他的人勾結外人算計投資商,如果成功打殺倒也罷了。
結果一個也沒乾掉,己方還一個沒跑全被反殺。
這事兒說出去他都嫌丟人,以後家族會議說話聲音都大不過關西支部長。
所以在得到大家長授意後,他便找源稚生請示,獲得許可後馬不停蹄趕來。
今晚的主廚當年曾經侍奉天皇家族,屢次在國宴中用美味的刺身征服外國大使,但三位本部專員對刺身都沒什麼興趣。
楚子航吃完了麵前的食物,抬起頭看向對麵那個視奸了自己一整晚的變態,輕輕吐出兩個字:
“有事?”
他其實記得明智阿須矢,在前不久成功拿下卡塞爾學院近身戰無敵稱謂的時候,就是對麵這家夥發郵件詢問他師從哪位大師。
楚子航沒有師傅,隻是在老家那邊的武藏劍道培訓中心學過兩年。
說是培訓中心,其實就是個興趣班,學的也隻是普通的基礎招式,根本沒有學到什麼高深劍道技藝。
跟著一起訓練的都是些大半小子,那些“師弟”一個個都喜歡在他練習時蹦蹦跳跳地圍觀,嘴裡喊著臥槽、牛逼、好吊啊之類的簡單詞彙。
“我去過你說的那間武藏劍道培訓中心,隻能說一言難儘,很難相信一個能奪走我名號的劍客會是從少年宮走出來的。”
明智阿須矢盯著楚子航的眼睛,眸中燃燒著熊熊戰意:
“原本我以為你在騙我,故意隱瞞師承,但看到你之後我就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是不可能說謊的。”
麵對明智阿須矢的誇獎,楚子航恍若未覺,隻是繼續盯著他,看他能放出什麼屁來。
“與我一戰吧!”明智阿須矢緩緩起身,家傳寶刀觸手可及:
“我想看看,第二任近身戰無敵的成色如何。”
話音落下,全場寂靜,隻剩芬格爾咬著大雞腿吧唧吧唧的咀嚼聲。
愷撒對近身戰無敵的稱號歸屬問題不感興趣,但不出意外的話,楚子航會是他未來唯一的對手。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儘管愷撒是個驕傲的人,卻也不會輕看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