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愷撒·加圖索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坐以待斃這個詞。
雖然意大利字典確實沒有這個詞,但是無所謂!
因為楚子航也不喜歡把命運交到彆人手中。
剛才一番苦戰的疲憊已經褪去,他現在渾身都是power。
而愷撒也借著言靈·鐮鼬探路,把上下幾層樓的樓道和監控探頭都給探查清楚,規劃好了最佳撤離路線。
隻要打外邊那些帶槍警衛一個措手不及,再找機會把電閘給破壞掉,剩下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一拍即合的二人準備再度“越獄”,且這次行動追求的就是一個快準狠。
“鏘啷”一聲,楚子航長刀出鞘,殺胚本性暴露無遺。
欻——
人影托刀,直射長廊。
在妖刀村雨觸及拉門之際,“嘩”的一下有人從外邊拉開了門,身著黑色長風衣麵容冷峻的男人驀然出現在刀光正前方。
瞧見突然殺出的源稚生,饒是以楚子航的心智也有些錯愕,但這時候已經沒有收力的可能,隻希望對方之前殺死侍如砍瓜切菜般的戰力並非曇花一現。
而麵對已然掠至眼前的刀光,早有準備的源稚生不慌不忙,信手抽出蜘蛛切格擋住勢大力沉的斬擊。
在醒神寺通道內,源稚生已經見識過楚子航的實戰水平,心中隱隱有了計較。
但這次真刀真槍對上,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對方,這一刀可遠非幼稚兒大班的小朋友可以斬出。
不愧是獅心會最炙手可熱的新人,有兩下子。
舉刀的手微微一頓,妖刀村雨冷厲的刀鋒近在咫尺,僅差十公分就能將源家家主一分為二。
而察覺到刀身上裹挾的沛然力道在觸及蜘蛛切後便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無蹤,源稚生的手臂卻甚至都沒有下壓太深,楚子航有那麼一瞬的驚訝。
儘管他這一刀不是奔著要人命去,隻是為了將拉門破壞從而遮掩警衛視線,可其上附帶的力道也完全足以將鋼鐵斬開。
“鏘!”
金鐵交鳴的脆響以兩人的交彙點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離得最近的兩名警衛甚至出現了一瞬的耳鳴。
但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執行局精英,很快走廊外的持槍警衛便將槍口抬起,對準了提刀與自家少主對峙的楚子航,以及跟在他身後拎著獵刀準備同步發起進攻的愷撒。
“哢哢哢哢哢——”
如果外邊隻有源稚生和兩條槍,楚子航和愷撒還可以試試學長的強度是不是真的那麼超模。
但麵對十個黑黝黝的槍口,他們胸中剛升起的何方一戰之烈火悄然熄滅。
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
打不過,沒辦法。
在十隻槍的威脅和實力足以實現單方麵碾壓的源稚生注視下,楚子航並未急著收刀,隻是眼中燃燒著幾許戰意。
說實話,自楚子航習武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給他難以撼動之感的敵人。
上一個給他這種感覺的,可不是用人能形容的東西。
“嘖,你們爺倆還真是會挑時候。”
眼見突圍的時機又雙叒叕成了過去式,愷撒有些蛋疼。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敢賭一下蛇岐八家的警衛不敢開槍,那在橘政宗到訪並讓警衛將子彈全部更換成效用堪比弗裡嘉子彈的強效麻醉彈後,就徹底不懷疑他們會否扣動扳機了。
楚子航聞言,結束與源稚生的深情對視,收刀回到了矮桌旁盤膝而坐,繼續閉目凝神。
源稚生倒也沒有在意兩人再一再二的越獄行為,於他而言這不過是小孩子的叛逆之舉,最多叮囑櫻再派點人手過來看守他們。
十條槍分散在房間四個方向能給他們可趁之機,二十條槍總沒問題了吧。
桌上的茶已經涼了,沒有人續杯,喊完人的櫻上前更換新茶。
源稚生和楚子航、愷撒三人圍桌而坐,一個刀放身側,一個刀橫於膝,一個獵刀拍案,氣氛全然沒有學長與學弟的惺惺相惜。
任誰看了這劍拔弩張的一幕,都不會懷疑他們在下一秒就會抽刀互砍。
“這次的事情,我得跟你們說聲抱歉,對不起。”
源稚生雙手扶著大腿,微微躬身。
一見麵被砍了一刀不說,入座第一件事就是道歉,這倒是有點出乎愷撒和楚子航的意料。
如果說橘政宗那老頭是一副“我錯了我承認但我不改”的陳年牛皮糖,此刻源稚生倒是要誠懇許多,起碼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心存悔意。
還是年輕,臉皮不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