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順利就進來了?”
芬格爾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剛才巡邏警衛隊長查驗路明非和老唐身份並向上彙報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但凡有點差池,那五個明晃晃的槍口稍稍往上一抬,就能把他們打成篩子。
“這就是走捷徑的效率。”路明非嗬嗬一笑。
如果他們走源氏重工的正門,那就需要經曆常年巡邏的那些警衛的人臉識彆,但凡他們覺得有點麵生可能就會被懷疑上。
而鐵穹神殿不同,這裡的警衛都是緊急調派而來,壓根不熟悉業務,還按著以前確認身份的流程走,還直接讓他們自己去目的地找少主交差。
更重要的是,如果走正門,那芬格爾很有可能被移交給其他人,從假俘虜變成真俘虜。
不像現在,隻有他們仨。
“那啥,你們確定沒問題,要是待會兒到地方門一開,幾十條槍指著我們咋辦?”芬格爾還是有點不放心。
“沒關係,到時候你就把外套一掀,露出你的自爆背心。”路明非笑笑不說話,其實他們的幫手早就潛入源氏重工大廈了,隻是不方便現身罷了。
電梯上行,在二十五層停下,路明非和老唐瞬間收起表情,一手搭在芬格爾肩上,一手按住腰間。
門開,一個身著白襯衫A字裙看起來像是秘書的知性美女走了進來,她看上去有些疲憊,臉色蒼白的讓人心疼。
瞧見這個憔悴美人兒,三位壯士身軀齊齊一震。
路明非和老唐震,是因為這是個熟人,還給他們當過導遊。
而芬格爾震,是因為他不僅撞破了這女人的奸情,還給人家拍了下來!
櫻井七海原先還沒怎麼注意電梯裡的三個黑衣大漢,她剛從治療室出來,心情並不是很美妙。
龍馬弦一郎為了保護她受了重傷,按說她應該在旁邊照顧,可兩人畢竟都是各自成家的家主級人物,有些事兒可以私下裡亂來,但是不能放在台麵上。
尤其是龍馬弦一郎的侄女趕回來後,一進門就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她,是以在手術結束得知龍馬弦一郎無恙之後,她便告辭離開了。
剛準備按樓層鍵,她便通過光滑的不鏽鋼壁麵看到了身後的三個男人的相貌。
兩個亞洲長相的男性可以忽略,但那個灰頭土臉牛高馬大的外國佬,可是實打實引起了她的注意。
於是她轉過身,好整以暇地打量著手被捆起來的芬格爾,撥開那一頭亂糟糟的灰發,終於確定這就是之前在神道層救下她和龍馬弦一郎後,把他們和它們都拍了個爽的不速之客。
一開始在櫻井家主進來的時候,老唐還有些慌亂,生怕自己露餡兒,但好在他帽簷壓的夠低,櫻井七海看不見他標誌性的八字眉。
“之前多謝你的幫助了。”櫻井七海先是道了一聲謝,得到芬格爾乾巴巴的“沒關係,舉手之勞”後,眼神就在他的身上遊移,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芬格爾當然知道他在找什麼,被銬靠在一起的手微微一攤:“彆找了,逃跑的路上不知道掉哪去了。”
櫻井七海聞言眉頭微皺,抬眸看向兩個押著芬格爾的執行局乾部:
“他說的是真的?”
這畢竟是執行局的事,她一個非日本分部的成員不好插手,所以還真不知道抓捕芬格爾的力度有多重。
路明非點頭,從兜裡摸出半塊被踩碎的鏡頭,用事實證明追逃過程確實激烈。
櫻井七海見狀沒有多說,隻是深深看了眼芬格爾,便在二十九層離開了。
“你們這是……什麼情況?”老唐看向芬格爾的眼神突然就不對勁了,他總感覺剛才這個德國壯漢和日本人妻之間有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
難道和路明非接觸且結下友誼的人,都會被動獲得一個被富婆青睞的buff嗎?!
這是什麼新型送財童子啊?!
“沒,就是她跟人偷情的時候被死侍偷襲,被我偷拍到了。”
“……牛逼”
兩人簡短交談,話音未落,電梯已穩穩停在三十層。
此刻,戰略部那些老家夥早就扛不住,紛紛下班走人。
這一層,隻剩下鋒芒畢露、武裝到牙齒的執行局精英,以及站在日本混血種頂點的天照命和他的小助理。
電梯門緩緩滑開,已經解開手銬的芬格爾不著痕跡地退到一旁,絲滑無比地將路明非護在身前。
三人在廊道間快步前行,腳步聲輕得幾乎聽不見。
前方拐角處,持槍警衛的影子已經隱隱浮現。
十七歲的少年單手按住耳麥,另一隻手從腰間拔出伯萊塔,目光緊緊盯著遠處那抹光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天黑,請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