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貼在天花板上的芙蕾梅現在很慌。
很不安!
她小心的盯著瓦倫蒂娜的一舉一動,隨時做好了再次逃竄的準備。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她就像是反向貼在天花板上的鹹魚乾,試圖緩緩向著出口蠕動……可等她回過頭看去,卻發現來時的道路已經消失。
出口,不見了!
嘶——
典獄官不在,整個監牢就自動進入了自行運轉的狀態,和過去一樣限製囚徒們的逃離。
都!彆!想!跑!
“……這下糟了。”
逃不掉了!
現在,既然出是出不去了,那擺在芙蕾梅眼前的,其實還有另外一條選擇。
那就繼續深入。
進入深水之牢,回到自己安全的小房間裡!
如果隻是這一點,芙蕾梅倒是能夠做到。
即便是現在,她也能夠隱約感受到水元素最濃鬱的地方。
可是,還沒等芙蕾梅緩緩移動多遠,她就被注意到她小動作的瓦倫蒂娜瞪了一眼!
瓦倫蒂娜的豎瞳眯起,盯著那鬼鬼祟祟的鹹魚,語氣不好地哼道:“喂!你要去哪?”
芙蕾梅:!!!
在被發現的那一刻,芙蕾梅本來想要直接一鼓作氣衝過去,但是剛啟動就強行停在了原地。
她有一種感覺。
如果她真的不聽話的話……可能真的會有生命的危險。
瓦倫蒂娜見芙蕾梅老實停下,這才撇了撇嘴,嘟囔道:“這還差不多。”
說完,她衝著不安的人魚小姐呲了呲牙,有些不高興地哼道:“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那裡,不許走!”
瓦倫蒂娜現在很委屈,很受傷。
她覺得自己的龍格受到了侮辱。
跑什麼跑?
你什麼意思?
乾什麼啊?
我又不會吃了你!
弄得我好像是條惡龍一樣!
嗯……雖然過去的我確實是惡龍,但現在的我已經不一樣了!
過去的我已經死掉了。
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按照赫伯特的話來說——隻要我遵紀守法,不去主動攻擊他人,那就有可能成為一條受人尊敬的大善龍!
而如果我這樣做的話,他就會遵守約定,一直表揚我,給我獎勵。
“嘻嘻。”
想到這裡,瓦倫蒂娜抱著胳膊,擠得胸前的波濤變了形狀。
她看著芙蕾梅得意地揚起了下巴,輕哼了一聲。
“哼哼~”
芙蕾梅:“嗯?”
人魚小姐看著餓龍小姐昂首挺胸的這副驕傲樣子,卻完全理解成了另外一種含義——她這是在炫耀吧?
這個該死的巨龍,她這一定是在炫耀吧!!?
不就是大了一點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
像你這種身材的家夥,在水裡不知道要遇到多少阻力!遊得不知道要比我慢多少倍!
我比你……快!得!多!
哼!
我有得意嗎?
我驕傲了嗎?
嗬。
“哼哼!”
而在不滿的哼完之後,當瓦倫蒂娜眼神斜睨過來時,芙蕾梅的氣勢又再次萎靡起來。
將頭一縮,整個人像變色龍一樣籠罩了一層水霧,徒勞地試圖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彆鬨,慫了。
不,這並不是慫!
這隻不過是在遵從內心的選擇罷了。
生命的本能!
芙蕾梅在正式與瓦倫蒂娜見麵之前是有準備的。
她之前不是沒見過瓦倫蒂娜,在她熟睡的時候也悄悄感知過對方的實力。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這位情敵很強,也明白兩人在實戰方麵可能有那麼一丟丟的小差距。
傳奇巔峰的強大巨龍……
但誰又不是呢?
你是特殊的傳奇巨龍不假,但我又何嘗不是有著女王血脈的傳奇海妖呢?
哼,我芙蕾梅也不是好惹的!
兩人從實力上看大概五五開,最多也就在四六之間吧。
雖然我四她六,但誰也不敢說穩贏!
而且,高手之間的對決,從來都不是簡單地看看勝率就能得出結論的!
在實力之外,有太多的因素能夠影響戰局的最終結果。
經驗、技巧、場地、時機……甚至是運氣,各種各樣的因素都能夠改變戰局。
所以,芙蕾梅在麵對瓦倫蒂娜時其實並不虛。
有什麼大不了的?
實在不行,我們兩個就打一架唄。
但是,芙蕾梅實在是沒有想到,兩人之間的差距居然有這麼大。
在再次見到瓦倫蒂娜的一瞬間,芙蕾梅整個人都震驚了。
她遺忘多年的生物本能在瘋狂提醒她——絕對不可以和眼前的家夥起正麵衝突!
四六開?
不不不,差的太多了!
三七開?
也還是差一點呢。
八二開?
嗯,大概差不多了。
九一?
嗯……唉!
“……”
雖然驕傲的芙蕾梅很不願意承認這樣的事實,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的殘忍。
芙蕾梅完全沒有勝算。
完全看不到勝算。
這頭巨龍給她的感覺簡直強大到誇張!
光是不經意間散發出的氣息就令她渾身的鱗片微微顫抖,忍不住想要“拔腿”逃跑——她也確實拔了。
在危機關頭,兩條煉金假肢被她直接甩下,瞬間變回本體,迅速騰空升高,化身天花板鹹魚。
傳奇?
這他媽的還是傳奇?
開什麼玩笑!!?
可是按照赫伯特之前的說法,她並沒有這麼強才對啊!
芙蕾梅知道,赫伯特有的時候會用花言巧語欺騙她,說一些沒有惡意的謊言。
但是,她應該不會在瓦倫蒂娜的實力這種事情上欺瞞她才對。
而既然赫伯特沒有騙她的話,那很顯然就是某一個環節的情況出現了一些變動。
難道說,瓦倫蒂娜在這段時間又進步了?
她已經成功突破了那一道關隘,進階成為史詩級彆的巨龍了?
單單從給她造成的威脅來看,瓦倫蒂娜確實有這樣的可能。
但是從她身上散發的氣息來說,卻還仍處在傳奇的範疇之內。
瓦倫蒂娜可能是史詩,是瓦倫蒂娜是史詩不太可能。
無論瓦倫蒂娜究竟是什麼實力,她給芙蕾梅造成的威脅卻是貨真價實的。
雖然才與赫伯特分開不久,但她現在已經開始想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