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以為我是你的敵人?
錯了啦。
我其實是你的同伴噠!
現在,你以為我是你的同伴?
又錯了啦。
我其實是你的敵人噠!
我到底是你的敵人?還是你的同伴?
這從來都不取決於你,而是隻取決於我。
我處在你“敵人”與“同伴”的迭加態上,有著非常靈活的底線。
這就是赫伯特對於如何成為一名出色的“戰場指揮家”的全部理解。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霸總音)
而赫伯特能夠這麼囂張,完全取決於他的飛行能力。
卡洛封鎖空間的魔法道具確實限製了傳送,但卻沒有禁止飛行。
陰暗地域確實對外來的施法者很不友好,但赫伯特的飛行能力又不是靠著魔力運轉。
彆問,問就是聖力超模。
聖痕的事情你少管。
我們聖騎士是這樣子的!
“放心吧二位,我一定會給你們創造最好的遊戲體驗!”
秉持著這個理念,赫伯特靠著靈活的機動性在戰場上像隻煩人的蚊子一樣飛來飛去。
左叮一下,右叮一下,好不快活!
雖然這樣的騷擾不能給兩位傳奇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這真的很惡心。
蚊子很惡心,蚊子的嗡嗡聲更惡心。
看得見,打不著,又一直在耳邊轉個不停的蚊子是最惡心的!
卡洛被刺激的無能狂怒。
甚至有一次,它都放棄攻擊骸骨巨龍,拚著受傷也要去扭頭咬赫伯特了,但是剛一動手,卻又被看準了機會的道格拉斯趁機打了一波大的。
道格拉斯雖然也想解決這個煩人的攪屎棍,但是卻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重創卡洛的機會。
至於赫伯特對他的騷擾,道格拉斯選擇默默忍耐,沒有分心找機會徹底重創他。
一方麵,是道格拉斯需要赫伯特來騷擾卡洛,給自己創造機會。
另一方麵,則是一直戒備著消失不見的吸血鬼。
這個家夥到底去了哪裡?
這個念頭,就像懸在頭上的利劍一樣,時刻刺激著他,不敢輕舉妄動。
而不知為何,在這生死危機的緊要關頭,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疲倦。
分心操控兩個傳奇級彆的亡靈造物還是太消耗精力了,超出他的能力範圍,竟然讓自己有種想要睡覺的衝動。
“咳咳!不行!”
他用力甩了甩頭,將這危險的想法從腦海中甩去,集中精力去對抗敵人。
道格拉斯並沒有注意到,就在他甩頭的時候,腳下的陰影出現了一絲不規律的晃動。
他努力思考著,如何能夠和赫伯特他們徹底合作,先將卡洛解決。
“該拿出什麼籌碼?”
“另外,到底該不該邀請他們一起去阻止儀式?”
不過,道格拉斯怎麼也不會想到,當他在思考該如何拉攏赫伯特的時候……赫伯特這邊其實正在主動騷擾卡洛。
赫伯特像一個惱人的蚊子一樣,不斷在攻擊的間隙見縫插針地向著卡洛傳遞信息。
嗯,騷擾信息。
“朋友,要不要一起聯手啊?”
“我看你這般樣貌,想來也是一個忠誠之輩,竟然會是人類的好朋友!”
“而正好,我就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
“我不但是一個謙遜、誠實、守信的聖騎士,還是巨龍的好朋友,經常跟她一起做運動、玩遊戲。”
“趕緊接受吧!”
“你要是不同意,我可就去找對麵了啊!我們一起對付你,你肯定遲早玩完。”
赫伯特不厭其煩地騷擾著狗頭巨龍,並且一次一次的在它的身體上各處留下不深不淺的傷痕。
而狗頭巨龍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竟然沒有將這件事情大肆宣揚,而是保持了沉默,沒有暴露給道格拉斯。
它一邊默默忍耐著,一邊試圖抓住赫伯特將他碾碎。
終於在忍耐了許久,不知道抓蚊子失敗多少次之後,狗頭巨龍終於是繃不住了。
“閉嘴!閉嘴!閉嘴!”
它仰天咆哮,怒視著漂浮在攻擊範圍之外的白發少年。
你特麼彆過來了!
千萬彆讓我抓住你!
“合作?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合作!?”
惱人歸惱人,但不過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小蟲子罷了。
赫伯特倒是不生氣,提了提手中的長劍,比劃了一下道:“怎麼不夠資格?我不是正在讓你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嗎?”
嗤!
巨龍被氣笑了,嗤笑道:“你真的以為這會對我有什麼用嗎!?”
這些傷口根本就不算什麼,隻要它願意,隨時都可以恢複!
“真的?”
赫伯特詭異地笑了笑,挑釁道:“真的沒用嗎?要不你試試?”
“怎麼可能會……什麼?”卡洛獰笑著想要再生,卻很快愣住。
在它主動再生後,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無事發生。
不知何時,自己那些被赫伯特捅過的傷口再也無法愈合,那其中流淌著的令他厭惡的聖光力量壓製了再生。
而且,它的體內已經沒有血液了!
“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了,我覺得吧,你與其關心這些事情,你不如抓住眼下的這個機會。”
赫伯特微笑,指了指另一邊的道格拉斯,低笑:“你要殺死他的,不是嗎?”
在少年手指方向,道格拉斯此刻竟然以一種低著頭的詭異姿態僵在了地上。
不光是他,他操控的亡靈造物也一同僵在了原地。
他半眯著眼睛,就像是進入了夢境一般。
“道格拉斯!”
卡洛不知道亡靈法師身上發生了什麼,但它知道這是自己動手的最好機會。
而在緊急關頭,狗頭巨龍已經沒有辦法再考慮這些,必須要抓住最後的機會。
它撇下了一切,不顧一切的衝向了被束縛在原地的道格拉斯。
“……啊!”
而就在狗頭巨龍衝到眼前的一瞬間,道格拉斯猛然睜開了眼睛,他從那荒誕可怕的夢境中清醒過來。
就在剛才,他被拉入到了一個荒誕的夢境之中,夢見了自己還是奴隸的時候的事情。
想起了自己當時是如何在瀕死之時被斯蒂拉挑選出來而活下來的事情。
也回想起來……發現其實就是斯蒂拉殺死了他的家人的殺人凶手這個事實時的衝擊。
也想起來了,自己在明知道這些的前提下,依舊選擇拜倒在她裙下時的甘心。
一切的一切,將他在夢中拉得越來越深,越來越無法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