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你看,章魚的人質計劃,是否足夠‘精巧’?”
科爾壓根聽不懂艾倫在說什麼。
但不妨礙她的臉都看僵硬住了。
漆黑的魚鱗在甲板上劃過,發出哧啦哧啦的動靜,科爾被梅爾娜拉到了艾倫身前,她看了一眼艾倫手中剛才還完整的,現在卻從頭到腳隻剩下一隻眼的章魚;低頭看了看它剛才被艾倫用高速的光之太刀切成章魚片兒的屍體;
這才看向艾倫的臉。
爾特仆斯,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死了麼?
不,它還剩一隻眼睛。
但.這與死了也沒有任何區彆了爾特仆斯臉說話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就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功夫,突如其來的變故震撼地讓她心神動蕩,竟是連身上的海神外衣都維持不能。
嘩啦啦,一片片漆黑的菱形鱗片唰唰唰地從她身上剝離,脖頸,鎖骨,胸口,腰腹.
完·全·展·露。
給一旁正準備問艾倫現在是什麼情況的洛琪希看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她捂著嘴趕忙看向一旁的艾倫,見後者毫無反應,隻是打量著籠子中的章魚眼球。
便趕忙一步邁出.
用自己的大腦袋擋住了可能存在的視線角度!
而梅爾娜則是瞅了一眼頭掛鐵桶仍然看著地麵章魚屍體陷入驚愕的克萊姆,也挪了過去擋住了克萊姆的視線方向。
隨後,卻是一個轉頭,盯著科爾的碩大的胸脯,不停將視線在自己胸前和對方胸前遊弋。
半晌後,默默點了點頭。
還可以.科爾的雖然大,但是不如主人的形狀優越,而且顏色方麵也是主人占優。
這一局,是主人不,是愛夏女士贏了。
“這這.艾.艾倫閣下它們的軍陣.”克萊姆如夢初醒,趕忙抬頭看著船頭那些海族士兵。
可剛抬眼。
新一輪的箭雨便落了下來。
海族士兵們在暴怒下才剛有往船身這裡聚集的動作,卻因為要填充剛才被艾倫一刀切開幾十米的屍骸空隙,亂作一團。
艾倫釋放剝奪劍抵擋箭雨,轉頭看向科爾,將手中的裝著章魚眼睛的囚牢扔到了對方的身上。
“衣服穿好,另外,章魚沒有死,告訴下麵的魚安穩點,這是必要的‘避險措施’。”
科爾怔怔將目光投向手中的‘囚籠’。
——爾特仆斯想要轉動瞳孔,隻是這麼一個最基礎的動作,卻都因為骨刺結結實實地紮在他的血肉之中,無法動彈。
眼球裡的粘液橫流,被猙獰的骨刺捅的觸須亂舞。
直到此時,科爾終於才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剛才章魚乾了什麼,想乾什麼,沒乾成什麼,而這一些係列的行為代價又是什麼。
原來,爾特仆斯這十五天仍然在暗中準備要算計艾倫,他壓根就不接受自己屈於‘人’下。
但自始至終,爾特仆斯的所作所為,竟是全在艾倫的控製之中。
從兩人登上船,到現在,爾特仆斯與艾倫的對話都還沒開始說上兩句,對方就已經在編織這個恰好能囚禁了爾特仆斯一顆眼球的‘囚籠’了
甚至於此時落在科爾眼中,那‘囚籠’的構造,像是縮小後拉耶萊地下的骨牢。
不過這次關的卻不是她和艾倫。
而是爾特仆斯這位一手策劃了骨牢監禁計劃的‘罪魁禍首’。
艾倫,他厭惡了爾特仆斯層出不窮的陰謀
於是給它‘關了’起來。
在嘩啦啦得鱗甲覆蓋聲裡,洛琪希‘心有餘悸’的注視中,和梅爾娜頗‘依依不舍’的目光下。
黑色鱗甲重新由腰腹往上攀登。
哢得一聲,爬在了科爾的脖頸處。
她深深看了一眼艾倫,隨即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嘯。
那些在骨刺下依舊躁動不安的軍隊們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科爾這次才啵啵得開口說道。
“人質.計劃?你會殺了爾特仆斯麼?”
艾倫看向克萊姆,後者立馬磕磕絆絆開始翻譯。
艾倫聞言搖頭。
返回阿卡姆的路上還有很多變數,當下來看,當然是不殺,科爾雖然是海族的女皇,但在處理事情上明顯比較幼稚,且看起來比較不如這章魚對利維坦來的熟悉,同時,也並未擁有章魚對士兵們的掌控度。
利維坦的熟悉度,關乎於這趟路程的順利程度。而拉動這鬼船的士兵們,則是在某種方麵能為自己縮短腳程,節省魔力,鬥氣,甚至於作有用的肉盾。
畢竟之後預想之中的,還有很多場戰鬥。
自己的最終目的可不是返回阿卡姆這麼簡單,而是站在麵對拉普拉斯麵前,一定要保證自己實力無損,且精力充沛。
完成後續的交涉。
這才是這趟最為要緊的目的。
在在實現這個目的的道路上,章魚可能不是個正經夥伴。
但它絕對是一個能最大程度節省這一趟「淵海」之旅旅程耗時的好‘敵人’。
留著它,比殺了它有用。
但從嘴裡吐露而出的卻是另一番說辭:
“不,我不會殺它,說來它應該感謝你,因為到目前為止你很配合,且沒有那麼多怪心思,是誠心誠意的盟友。畢竟,你不想讓他死,對麼?”
科爾露出了感激的表情,“.對。”
隻剩一隻眼球的章魚在骨籠裡眸光頹然,眼球上爬滿了血絲。
這時,又見艾倫抬手,指著科爾手中章魚僅剩的一顆眼球,“那就不殺,不過,在我返回陸地之前,它彆想從這囚籠中脫身了,有意見麼?”
“沒沒有”
艾倫點了點頭,便從科爾手中將骨籠再次拿走。
“這些有龍族血脈的海魚是好東西,雖說長了幾十年體形還是這麼小,肉也沒幾口,姑且倒是也沒算白長。骨翅的材質很適合用作給章魚‘安家’,哦,這些天倒是麻煩你一直送這些食物過來,辛苦了,謝謝你。”
科爾看著章魚的‘新家’,五味雜陳,被艾倫這過於耿直的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