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見陸亦琅走出帳外叫來,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好奇。
她踮著腳尖湊到營帳門邊微微側耳,想要聽他們在說什麼。
隻不過兩人的聲音壓得極低,隻能隱約聽到‘長公主’幾個字,其餘的根本聽不太清楚。
她正想再靠近些,外麵的陸亦琅突然轉過身,掀開帳簾大步走了進來。
她心中慌亂,連連後退幾步。
早已磨破的鞋底突然踩到一個凹陷處,腳底一滑,整個人重心直直超後麵栽去。
她驚呼,“啊~”
就在她即將摔倒的時候,掀開營長進來的陸亦琅一個箭步上前,眼疾手快的伸手穩穩扶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
男人沉穩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急切,還有幾分寵溺的責備。
許綰心跳如鼓,被男人擁進懷裡,兩人呼吸交纏,臉上瞬間染上一層紅暈。
她提起來的心落了地,腳底傳來一陣刺痛。
“嘶。”
陸亦琅察覺到她的異樣,目光順往下看,最終落在她破爛的繡花鞋上。
鞋麵早已磨破,白色襪子也露了出來。
白玉般的腳趾漏了出來,原來粉白的腳趾現如今血跡斑斑。
他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心疼。“從城裡走過來的?腳都成這樣了,怎麼不早說?蠢貨。”
許綰咬唇,低聲解釋。“奴,奴婢怕影響將|軍。”
陸亦琅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彎下腰將人打橫抱起。
許綰驚呼一聲,雙手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臉上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將|軍,奴婢自己可以走。”她聲音細如蚊蚋,帶著幾分慌亂。
“彆亂動。”陸亦琅的語氣微微加重。
他抱著許綰走到床邊,輕輕將人放下。
隨後他緩緩蹲下身,修長如竹的手褪去她的鞋襪。
許綰嚇得慌忙縮回腳,聲音顫抖。“將|軍,這不合適,奴婢身份低賤,我自己來就好。”
陸亦琅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彆動。”
他不由分說地握住了她的腳踝,脫下了她的鞋襪。
白皙小巧的腳底已磨出了水泡,甚至有些地方還破了皮,血肉翻了出來。
陸亦琅眉頭緊皺,低聲說道:“怎的傷得這麼重?”
他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藥箱,拿出藥膏和乾淨的布條,動作嫻熟地為她清理傷口。
男人的手指溫熱,觸碰到腳底時,許綰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臉上紅暈更深。
“疼嗎?”
陸亦琅抬頭看了她一眼,語氣溫柔。
許綰搖了搖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不……不疼。”
陸亦琅沒有再說話,專注上藥包紮,動作極輕,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許綰低著頭,目光卻忍不住落在他的側臉上。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的輪廓顯得格外柔和,眉眼間透著一股專注與溫柔。
驀地,許綰突然覺得她心跳加快了,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從未想過,平日裡冷峻威嚴的將|軍,竟會如此溫柔地為她處理傷口。
“好了。”陸亦琅為她包紮完畢,輕輕放下她的腳,抬頭看向她,“這幾天彆亂走動,好好休息。”
“謝謝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