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侍衛押著那名小將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是沉著臉的李副將。
那小將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麵色如常,“參加將|軍。”
“剛才的藥膳,是你親手端來的?”陸亦琅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目光似利刃,不錯過小將的任何神情。
小將一片茫然和惶恐跪在地上,顫抖著聲音,畏畏縮縮,“將|軍,那藥膳是小的親手端來的,不知小的犯了何罪?”
“那你可知藥膳有毒?”陸亦琅眸光瞬間變冷,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寒意。
“有毒?將|軍明鑒,小的不知藥膳有毒,小的隻是奉命端來,絕不敢有傷害將|軍之心。”小將聞言連連搖頭,急切辯解道。
許綰仔細盯著小將看了又看,確定他就是在夥房下毒之人。
見他巧舌如簧,不肯承認,忍不住上前一步,指著小將憤憤道:“你胡說,我親眼看見你在藥膳中下毒,絕不會有錯。”
小將猛地抬頭看向許綰,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又很快恢複正常。
還不忘指著許綰大聲道:“將|軍,小的冤枉,分明是她汙蔑小的,她才是那個心懷不軌之人。”
“小的從未碰過藥膳,倒是她,剛才一直在夥房旁邊轉悠,那毒分明是她下的。”
許綰被小將反咬一口,連忙解釋,聲音都提高了幾分,“你血口噴人,我從未靠近過藥膳,分明是你在藥膳中下毒,現在竟想栽贓於我。”
“將|軍,她又不是廚娘,為何要去夥房,一定是敵國派來的奸細。”
“她不僅是要毒害您,還想離間我們。”小將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
不過是一個暖床丫頭,他可是跟著將|軍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將|軍會相信誰,顯然易見。
許綰氣得渾身發抖,雙眼通紅,“你……你胡說八道,我為何要毒害將|軍。”
“將|軍,奴婢沒有,求您相信奴婢。”
“下毒之人就是他。”
如果之前她不能確定小將是下毒之人,那麼現在她百分之百確定了。
不是心有不軌之徒,為何要甩鍋給她?除非,他心虛,解釋不清。
小將卻不依不饒,繼續咄咄逼人,“將|軍,您想想,她為何會如此巧合地發現藥膳有毒?這一切分明是她自導自演,想要借此博取您的信任。”
許綰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能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轉頭看向陸亦琅,眼中滿是真誠,“將|軍,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求您一定要相信奴婢。”
小將見狀,頭重重叩地,“將|軍,小的跟隨您多年,從未有過二心,今日卻被這婢女如此汙蔑,小的實在冤枉。”
“求將|軍明察,還小的一個清白。”
兩人爭論不休,陸亦琅卻始終沉默不語。
許綰見陸亦琅遲遲不表態,心漸漸涼了下來。
她原本以為,憑著這段時間和他的相處,對方一定會相信自己。
可陸亦琅的沉默,卻像一把無形的巴掌,狠狠打在了她的臉上。
她低下頭,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眸滿是失望,所有的力氣在這一刻被抽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