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岸邊,蘇牧大手一揮,驅散了石橋周圍彌漫的霧氣,這才看清了站在石橋上拿著錘子的人影。
從外表來看,年齡在五六十歲左右的樣子,身穿黑色的布衣,眼窩很深,黑眼圈非常重,好像是熬了幾天大夜一樣憔悴,且有些營養不良的感覺,皮膚蠟黃,眼角紋皺褶,不修邊幅。
唯一有神的是他的一雙深幽的雙眸,非常深邃。
上下打量之後,蘇牧並沒有從這位乾瘦老頭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絲的靈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右手握著一把生鏽的大鐵錘。
這位乾瘦老頭,見到蘇牧來了之後,也是微微一愣,緩緩放下手中的鐵錘,對著蘇牧抱拳道:“久仰,久仰。”
聞言,蘇牧一愣,詢問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聽說過,今天是第一次見。”乾瘦老頭的聲音很是沙啞,就像是從嗓子裡麵擠出來一樣,全是顆粒感。
聞言,蘇牧也大致明白了,便問道:“你是附近的居民?”
因為自己鎮守這條河這麼多年了,來往路過都要收取過河費,若是對方是附近某個城鎮的居民,聽說過自己的名頭,也並不奇怪。
聽到蘇牧這個奇怪的問題,乾瘦老頭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回答道:“算是吧。”
這座石橋,蘇牧可以說是非常熟悉了。
還記得,當初小金子要回家的時候,就是過了這道石橋,去了對岸。
這一去,直接杳無消息,一去去了快四年了。
還有,兩三年前,蘇牧經常來這裡采石蒜花回去泡茶喝,後來喝膩了之後,這一兩年,基本上都沒來這裡了。
對於這座石橋,讓蘇牧印象最深的就是,有很多密密麻麻的螞蟻過橋。
當初,他還納悶,這座石橋到底是誰建造出來的,難不成,就是這個老頭?
“這橋,是你修建的?”蘇牧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話落,乾瘦老子笑著擺了擺手道:“閣下太抬舉我了,我哪有這個本事。”
聞言,蘇牧再度問道:“既然不是伱修的橋,你乾嘛拿個鐵錘,在橋上磕磕敲敲的?”
“當年的那一場洪水,想必閣下應該還記得吧?”
“記得。”
那場洪水,可是給蘇牧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為了製止那場洪水,蘇牧也是耗費了極大的心血,要不是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地方泄洪,恐怕要出大事。
“首先,先感謝閣下阻止了那場大水。”
“此舉,非常偉大,不僅僅是我,還有很多人,都對心存感激。”
說著,乾瘦老頭對著蘇牧重重地彎腰,行了一個禮表示感激。
見對方行如此大禮,蘇牧也是笑著擺了擺手道:“小問題,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情。”
畢竟,蘇牧的職責就是維護河道的秩序,要是讓那洪水摧毀河道的話,那麼蘇牧的努力都要功虧一簣了,一輩子都沒辦法煉化這條河,更彆談離開這個地方了。
“因為那場洪水,將這橋被衝出了一道較大的缺口,我就來進行維修。”
“您看,就在這個地方。”
說罷,蘇牧順著乾瘦老頭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見到石橋靠近河麵的下沿部分,被衝出了一個半米寬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