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好幾拳之後,吳瀚又是一臉認真的說道:“蘇麟牧!剛剛的話,我當你是酒還沒醒的胡說八道,以後我若再聽到這種話,彆人不殺你,我也會殺了你!”
見到吳瀚的表情之後,蘇牧愣住了,不知道為什麼,他能真切的感受到,吳瀚是發自內心的信仰,和什麼洗腦不洗腦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因為此時此刻,在這個狹小的倉庫中,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外人,完全不需要偽裝。
若是畏懼強權,大可以不必隱藏,但他此刻表現得很嚴肅,就像是自己最珍貴,最敬仰的東西被褻瀆了,這種表現,是偽裝不出來的。
“對不起,老吳,剛剛我是在開玩笑。”蘇牧也是改了口。
聽到這句話之後,吳瀚的表情終於是緩和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躺在雜亂的稻草堆上,仰望著天花板,喃喃道:“以後這樣的玩笑,不要再開了。”
“老吳,你能和我說說,你為什麼對一個素不相識,連麵都沒見過的人如此信仰嗎?”
蘇牧試探性的問道。
話落,吳瀚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像我這種底層人,出生寒苦,先天無法修煉,注定這輩子隻能當一個普通人,過普通的生活。”
“可是你知道嗎,在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能修煉,你連普通的生活都是奢望,稍有不注意,就會被天上的仙人隨手像踩螞蟻一樣給踩死,或者死於非命。”
“但我吳瀚,活了四十八年,過了四十八年的普通生活,平平安安,雖然日子過得貧苦,但我起碼有人權,我有資格選擇我以什麼樣的方式死去,而不是被莫名其妙的踩死。”
“說真的,我真的已經很滿足滿足了。”
說到這裡,吳瀚突然坐了起來,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張畫像,緩緩展開。
上麵畫著的是一位相貌普通的婦人,雖然樣貌樸素,但眉眼間儘是溫柔賢惠,是個過日子的賢妻。
婦人的手拉著的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姑娘,莫約四五歲,紮著兩個丸子頭,笑起來有兩顆小虎牙,很是可愛。
“這是我的妻子,老牧你應該見過一次,以前她來給我送過一次飯。”
“我女兒你是知道的,但你沒見過,因為她出生之後,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今年五歲了,身子也是慢慢恢複了,可以出門了,以後有機會,我帶她來見見你。”
“你上次給我女兒的一枚簪花紙風車,我拿給她了,她很喜歡,她也親手給你做了一件禮物,說下次要送給蘇伯伯。”
“老牧啊,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了解你,所以你先前說的那些話,肯定也隻是酒話,我不怪你。”
談論起自己的妻子與女兒,吳瀚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肉眼可見的幸福。
“老吳,這是你自己的生活,這是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和你信仰那位主上有什麼關係?”
“他高高在上,可幫不了你,也沒有幫過你。”
蘇牧一臉的疑惑,不明白吳瀚的信仰的來源,到底是什麼?
聞言,吳瀚笑了笑。
才緩緩說道:“老牧啊,那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