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為了這點兒‘尊重’嗎?
若連尊嚴都沒了,就算能身居高位又如何!
“是啊!”
“誰又能想到……”
範惜淳緩緩起身,有些自嘲的笑笑:“區區一介少年,竟能攪得整個堯州都天翻地覆了呢?
他不緊不慢的走到門口。
又回頭道:“此事到此作罷,那些輿論老夫也自會平息!否則大廈將傾,可就不是你能承受得起了!”
……
離開醫館。
程安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心情格外平靜。
吳忌和郭精有些不解。
他明明已經贏了,而且贏得還是堯州第一權貴薑家!
可為何一點都不興奮呢?
“對了!”
走在前麵的程安猛地停住。
二人險些沒反應過來,趕忙後退了兩步。
“咋了公子?”
“這馬上就要回家了,咱們不該帶些禮物回去嗎?”
程安笑容和曦。
那是回家的喜悅,比贏了薑家還要讓他開心。
“買禮物?”
“當然了!出門這麼久,不帶些禮物怎麼行?”
程安笑了笑。
又忽得有些得意道:“咱家如今雖還算不上什麼大富大貴,可村裡人卻都知道,程家發達了……”
“所以該高調的時候就要高調,否則人家就會看輕你。”
俗話說: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鄉下人最愛扯些家長裡短的閒話。
若他就這麼不聲不響地回去,旁人不定會說些什麼呢。
程安笑著往前走。
街上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店鋪,都得進去瞧瞧,然後大花特花,買上一大堆有的沒的!
沒一會兒……
吳忌和郭精身上掛滿了禮品,像是兩個行走的貨架。
二人搞不懂程安這是咋了。
平時瞧著挺節儉的呀,怎麼突然就獸性大發了呢?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三人一路‘橫掃’而過,同時也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程安?”
“那是程安嗎?”
幾個剛從貢院出來的學子,愣愣的瞧著程安從麵前走過。
他腳步輕快。
看樣子心情也很好,哪有半點兒生病的樣子。
“果然如此!”
有人不禁低呼道:“他根本沒中毒,都是裝的!”
“那咱們先前在鬨騰什麼?”
“人家好好的在逛街,咱們卻傻乎乎的在貢院裡抗議,還想幫人家鳴不平?”
他娘的!
這小子損到家了啊!
也幸虧這次動靜太大,府衙本著息事寧人的想法,這才沒有太過強硬,否則光是一個‘聚眾鬨事’大家都得倒黴。
“不過程安得罪了薑家……”
有人小聲道:“他肯定也是為了自保!”
“再說……”
“他這麼一鬨,對咱們也是有好處的。”
“那倒也是!”
幾個學子坐在小攤旁低聲討論著。
“若非程安這次鬨得厲害,那些黑幕又豈能被撕開?說不定咱們還會和以前一樣,成為某些人的陪襯!”
“沒錯!”
“至少經過了這事兒,今年的鄉試肯定會公平不少!”
短短幾個時辰。
程安‘裝病’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