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畢!”
常世申蹙眉看了眼師爺。
沒想到自己的得力助手,身邊最親近的下屬,竟也早已被牛家‘腐蝕’!
“縣爺息怒……”
師爺拱手道:“牛員外雖有不妥之處,可他畢竟是我陵水人,若無緣無故被人威脅,打的可是咱陵水縣的臉啊!”
“嗬!”
常世申氣笑了:“那你說此事該如何?”
世上不乏投機者,刨去立場不談,劉畢這麼急著幫牛群說話,明顯就是想趁機討好薑家!
“屬下以為!”
劉畢看了眼程安,淡笑道:“當立即捉拿嫌疑人,解救人質!”
“嫌疑人在哪兒呢?”
“自然是誰與牛家有仇,誰就是嫌疑人!”
大家同時看向程安。
而程安卻扭頭看向牛群,言語中滿是戲謔:“牛員外口中的這個‘嫌疑人’,莫非是我?”
“不敢!”
“牛某沒有證據,哪敢隨意攀誣?”
牛群冷笑一聲,接著道:“但小兒的確是在悅來客棧消失的,此刻身處公堂之上,程公子也總要給個說法吧?”
程安依舊淡然,道:“那孫成呢?”
“就在外麵!”
牛群指了指門外淡淡道:“還望程公子能說話算話,助牛某找到兒子!”
“來啊!”
“把人帶上來……”
常世申吩咐了一句,又道:“各位,此案說大不大,依本官的意思,就沒必要開堂審理了吧?”
從話裡就不難聽出,還是有心偏向牛群的。
正如劉畢所說,大家好歹都是陵水人,哪有向著外人對自家人下手的道理,況且牽一發而動全身!
牛家若是倒了,又會牽連多少人?
“隨便!”
“我都行……”
崔浩然和楊六郎無所謂的擺擺手。
反正他倆今日來,就是幫程安撐場麵的,如今就看他是想繼續鬥下去,還隻是為了出口氣。
……
不多時。
一個二十來歲的邋遢男人被帶上來。
常世申冷喝道:“孫成,你可知罪?”
“小……”
“小人有罪!”
孫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早就被嚇傻了。
他怎麼也想不通……
事情為何會鬨得這麼大?
不就是賣了個媳婦兒嗎,這事兒雖說有些沒臉,可老子自己的媳婦兒,礙著你們啥事兒了?
“你認罪就好!”
“來啊!”
常世申連罪行都懶得去問,直接道:“孫成私販人口、德行敗壞!即日起,發配嶺南充軍!”
“不!”
“不是的!”
孫成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惶然。
他本以為這事兒最嚴重,也不過是挨幾下板子,再罰些銀錢就行了,卻沒想到竟然是‘發配’!
嶺南距堯州數千裡遠,這和死刑有何區彆?
本能的求生欲讓他瞬間激動起來:“我賣的是自家婆娘,而且還簽了賣身契,這不能算是‘私販人口’!”
這年頭賣兒賣女者常有,更何況老婆?
尤其人家手裡還有賣身契,這就不能算是拐賣,就算為人所不齒,可也不至於被發配吧!
程安冷眼看著他。
“賣身契呢?”
“在……”
孫成下意識瞧了眼牛群,可又猛地低下頭眼神閃躲,比起發配充軍,他顯然更害怕牛家的報複!
“沒有賣身契,你談什麼冤枉?”
程安笑得有些猙獰:“我姐姐嫁到你家這些年,當牛做馬任勞任怨,你便是這麼回報她的?”
“你……”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