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合生出緊迫感,很可能自己也會生疾而死。
“那些玩意應該不是熊孩子的惡作劇,接觸異物的時候,同樣有恍然如夢的錯覺。”
楊合轉身朝著白天擺攤的位置而去,耳邊傳來壓低的議論,能看到房屋有身影走出。
身影指指點點,說著楊合不知是哪來的瘋子。
楊合很快來到目的地,“還好沒有丟到犄角旮旯。”
他撿起紙張包裹的丹藥,玉石已經摔碎。
丹藥沾染著土層,也不知是否錯覺,沒有原來那股臭味,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藥香。
“藥香應該還剩兩三成,效果的話……”
楊合幾乎脫口而出,仿佛自己就對於藥性了如指掌。
他用力一扇臉頰,強行回過神來,把丹藥放在嘴巴遲疑著要不要服用,呼吸變得急促。
正在這時。
有幽光照在街角。
因為晚間升起霧水的緣故,隻知有一輛馬車緩緩駛來,不過楊合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馬車,大半夜怎會有馬車行駛?”
楊合忍不住湊近查看,卻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不禁喉嚨發緊,丹藥差點被捏碎。
光看輪廓,根本不是什麼馬車。
更像是前世的…公交車。
楊合一陣毛骨悚然,眼睜睜注視著怪異馬車停在街角。
外表如同公交車,車輪卻仍然是普通馬車的木輪,摩擦青石板發出刺耳的吱吱聲響。
馬車前沒有馬匹拉著,但延伸出去的韁繩卻懸在半空。
一連串的血腳印蔓延,仿佛有幾百人在艱難的拖行,韁繩上甚至粘黏著染血的皮肉。
“呃呃呃。”
楊合抱住腦袋,五官有血水流淌。
在不斷見識到怪誕後,腦子裡那一根弦終於斷掉了。
啪。
楊合睜開眼睛,眉宇間的恐懼消散一空,默默的把丹藥收進懷裡,“不愧是…十絕陣。”
“十天君就算不是仙人,應該也已經相差不大。”
楊合已經恢複清醒,丹藥自然暫時用不上了。
“十絕陣的威力恐怕足以困住十二金仙,而且後續截教仙人也會入陣,媽的,一團亂麻。”
他頭疼的捏著鼻梁,目光打量麵前的馬車。
不出意外,公交馬車與電視走馬燈都是受到屍道童影響產生的,此類影響才剛剛開始,十絕陣難免隨著時間流逝愈發怪誕。
至於為何是形似神不似?
很簡單,十絕陣無法理解楊合的認知。
所以風馬牛不相及的物件才會組合在一起,接下來搞不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得出現。
對於截教而言,自以為優勢的主戰場不會順心如意。
“難弄。”
“我估計南極仙翁隻是推測到闡教會布陣,便利用屍道童的天生仙體乾擾法陣。”
楊合早就看出,屍道童結合諸多仙體的肉身,是陣眼的不二材料,十絕陣的劇情已經失控。
公交馬車大門敞開,陰氣撲麵而來。
“阿合!阿合!!”
楊父楊母匆匆趕來,在街坊四鄰的簇擁下站在百米外,想要通過呼喚阻止楊合。
楊合沒有過多猶豫,直接俯身進入車廂。
“書生角色死因是三日後的風寒,我現在已經染上風寒,用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斃命。”
“死歸死,不能白死。”
馬車共有十幾個座位,如今空無一人,中間還有留給乘客站立的過道,欄杆一應俱全。
楊合沒有發現馬夫,選擇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戶就是一層薄薄的簾布。
片刻後,馬車在密集的腳步聲裡沒入霧水。
楊合剛開始興致勃勃,顛簸大半個時辰後又覺得無趣,接著在發燒的作用下昏昏睡去。
馬車在城內穿行一夜,待到天亮之際,窗外變得漆黑一片。
楊合就像處在封閉的棺槨內,濃鬱的陰氣加劇風寒,陽氣飛速流逝,明顯堅持不到三日。
他渾渾噩噩撐到第二夜,馬車重新出現在街道上。
馬車才陸續有人進來。
楊合眯起眼睛一掃,結果都是誤入的凡俗,準確來說,是由十絕陣孕育出的凡俗。
凡俗的意識已經喪失,臉色慘白到與死人無異。
他們一落座,陽氣便不斷輸送給馬車。
“真邪門,感覺馬車已經誕生靈智,行為像是深海的燈籠魚,在誘捕凡俗充當食物。”
“成長速度太快,類似的邪祟不會是個例!!!”
楊合強行擠出力氣,把丹藥塞進臨近的男子口中。
“抓緊時間吧,我搶占不了太久的先機,闡教截教的修士就快進來了,好在仙人還早。”
生機一斷絕,血肉便淪為馬車的養分,隻剩一具枯骨。
【你的角色〈販夫〉已死亡,扮演典故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