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瀟瀟伸出手,道:“那真是太好了,這些桌椅板凳都是他砸的,看在你們是前輩的份上我也不過分,五兩銀子拿來。”
宣顏見狀,隻覺一個頭兩個大,
“後生,你得先告訴我那酒蒙子去哪兒了啊?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呢?”
“不行,這我不管,在場的人都看見了,就是你那所謂的酒蒙子砸的,趕緊拿錢!”蘇瀟瀟態度堅決,毫無退讓之意。
見狀,圍觀人群紛紛仗義執言,雖說不全是他砸的,但歸根結底都是因他而起。
麵對鋪天蓋地的言語,宣顏終歸是妥協了,從袖子裡拿出五兩銀子遞了過去。
與此同時,麻衣中年站在樓上高呼:“老婆子,你殺了就殺了,拿個人頭做什麼?”
宣顏聞言,頓時火冒三丈,一把將手中的人頭砸向樓上的麻衣中年,
同時罵罵咧咧:“酒蒙子,你皮癢了是吧?不砸東西不會打架了是嗎?”
麻衣中年沒有躲開,反而將人頭拿在手中看了看,道:“一看麵相就不是什麼好人。”
說著揮揮手,化作一股清煙,融入其手臂上的一朵黑色蓮花裡。
隨著這一股清煙融入,黑色蓮花肉眼可見地淡了幾分。
待回過神來,宣顏已經來至身前,也瞧了一眼,道:“還能壓製多久?”
麻衣中年歎了口氣:“至少能護他南下吧!葉涼城這個老匹夫,自己沒本事竟做這些麻煩人的事。”
宣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他若是沒本事,你早就葬身於萬魔窟了,眼下都已經解決,應該不會再有危險了吧?”
麻衣中年苦笑著搖搖頭:“我看未必,陸遜屠又何嘗想不到書院會保他南下,絕不可能就派這兩個酒囊飯袋前來。”
“況且,李家還在虎視眈眈,聽說柳問天那老匹夫也踏入宗師了,這少年真是四麵皆敵啊!”
宣顏難得地輕歎一聲:“李家自陸遜屠穩定江山後哪個兒子不是如此。”
“還真有一個,”麻衣中年道。
“你是說那個庶出嗎?”宣顏問。
麻衣中年點頭:“嗯,以前是皇室疏忽了,現在想動他,恐怕皇室也得掂量掂量了,畢竟是柳問天的孫子。”
宣顏搖頭歎息:“不管如何,李家血脈獨留一份了,至於那庶出……唉……”
客棧雅間內,小嬰坐在床榻之上,打量著自家少爺給她買的那些金銀首飾,滿臉喜悅。
宛如隔世,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三個月前還在柴房中艱難度日。
眨眼間竟過上了富裕生活,隻不過暗處的暗流湧動,二人全然不知。
也不知,這樣的安穩日子還有多久,暗處潛藏的勢力,能不能頂得住這塌下來的天。
東方的紅日,亦如往常緩緩升起,主仆二人,依舊心安理得地度過了安寧的一夜。
這一夜,客棧外屍痕遍野,一場大雨滂沱而下。衝洗著這充滿血腥味的世界,雨中頭戴鬥笠的漢子,佇立在城牆之上。
看著遠去的馬車,身邊一名黑衣人跪下行禮道:“羽大人,昨晚追殺的人無一生還。”
鬥笠男子冷凜的目光中看不出絲毫神色,“通知那群醃人,在南疆截殺,絕不能讓他過去。”
“羽大人,如今魏公公不在,恐怕……恐怕不是這些暗中護送之人的對手啊!”
鬥笠男子揮揮手:“照辦就是,我隻是拿醃人試試水,不能隻讓我們損失。”
“是!”後者回應一聲,快馬加鞭離開樓蘭州。
瀑布般的大雨中,李斯邊跑邊回頭看,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