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尹仲看向江大力。
“不必說了,一成鳳血,是你該得的。我想,豐氏族長,不會如此不通情理。”
江大力揮了揮手,目光看向豐氏族長。
豐氏族長平日裡強勢慣了,何曾低頭過。
這也是豐氏一族之人的通病,都是自詡鳳凰後羿,性情便與鳳凰一般高傲,然而這等性格在擁有強大實力的時候,還可以說是性情使然,但在沒有強大實力之時,便是死要麵子的愚蠢。
此時,她自然也清楚其中利害與形勢,唯有神色難看,對尹仲勉強道,“便依江寨主的意思。”
“哼!”
尹仲冷笑一聲,看向江大力道,“既然如此,江寨主,我們便出去說吧。有關如何克製對付那鳳血之人的手段,老夫還不想讓太多人知曉。”
“好!”
江大力看了眼豐氏族長,內心搖頭,麵上道,“豐族長,有關尋找追蹤那鳳血之人的事,你再想想具體合作方案,若是順利,我想此事儘快進入章程。”
話罷,江大力與尹仲一同步出會客廳。
對於豐氏族長方才表現出的不知輕重的態度,他也是感到失望。
他的本意,也隻是避免尹仲出手沒個輕重,重創了對方,導致尋找帝釋天的計劃橫生枝節,倒不是為了給豐氏族長出頭。
畢竟這豐氏族長,也確實沒點兒眼色,無論是他還是尹仲,之所以願出手對付帝釋天,都是為各自的利益,他是需要先下手鏟除這個大敵,而尹仲則是為了鳳血。
而不論是什麼目的,對付帝釋天這等頂尖強者,自是要承擔極大的風險,甚至是死亡的風險。
令一個歸真境的大高手冒著死亡風險去交戰,又不想讓對方從中獲取到一定的利益。
憑什麼?
誠然,鳳凰昔日乃是豐氏一族的守護神,豐氏一族之人自是不能容忍任何人褻瀆鳳凰,但如今,已是此一時彼一時,太過死板的結果,可能就是下場淒慘。
麵對帝釋天,連他江大力都沒有把握,憑豐氏一族的力量,又拿什麼與帝釋天抗衡,尹仲肯冒風險加入進來,豐氏族長居然還不想讓步,這已不是所謂的鳳凰一族的驕傲,而是徹底的愚蠢。
...
離開豐氏一族的會客廳後。
江大力便和尹仲一同施展輕功身法,一路疾馳飛奔到了周邊有名的突兀挺拔的神鳥峰之頂,這裡的山石秀潤光潔,峰頂草木簇生,便宛如鳥兒一簇簇的靚麗羽翼。
在對麵的一座山峰,則像是威風凜凜、栩栩如生的雄雞一般,赫然是有名的孔雀峰。
二人各自傲立一方山石之旁,遠眺一望無儘的白悠悠雲層,俯瞰下方直瀉深穀,似流水瀑布,氣勢磅礴的雲海,呼吸著此地的新鮮空氣,俱是感到心曠神怡。
“哈哈哈!”
尹仲倏爾大笑,眼神閃過懾人的采光,指著那被風卷來推去的雲海,笑道,“愛替青天管閒事,今朝幾多白雲生,卻不知那白雲生出,是否還有更多烏雲翻滾?江兄,實力到了你我這一步,其實又何須去管那些弱小之人的閒事?
你看這風吹雲海,無論它如何去吹,雲海都是反複翻騰,失而複原,可謂不識好歹至極。”
江大力目視那風卷雲殘的景象,又抬首看向天邊照破雲海的紅日,淡淡笑道,“隻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舉頭紅日近,回首白雲低。你覺得我是在管白雲的閒事,豈不知在我眼中白雲亦是低處飄蕩,但若無這白雲襯托,你又怎會看到山之秀麗,目睹紅日絢爛?
尹莊主,我們強雖強矣,不是沒有人比我們更強,今日你我看那豐氏族長猶若白雲蒼狗,不過如是,格局甚低,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處,一隻筆一塊磚,都有其用處,你覺得我們是腳下這座山,還是山頂上更高處的紅日呢?”
尹仲一怔,默默細細揣摩江大力的話語,想到那神秘的鳳血之人,眼神不由漸漸閃光發亮,負手笑道,“寨主年紀雖小,閱曆卻著實不淺呐!
不錯,老夫自詡為紅日,但實則卻還站在山上仰望紅日,那紅日上頭的人,說不定也在笑話我不自量力。我又有什麼資格以強者的姿態,笑話那位豐族長?哈哈哈——今日當浮一大白。”
他笑聲傳出,悠悠震蕩著空氣,驀地取出一壺酒與一麵鏡子,哈哈笑道,“江兄,你是要先喝老夫的酒,還是要先一觀這靈鏡?”
“這就是童氏一族的鎮族之寶——靈鏡?”
江大力神態一動,眼中閃過異光看向尹仲手中的古樸青銅鏡。
據聞此鏡有預知、攻擊以及治療人傷病的神力,尹仲現在已得到此鏡,想必身上那昔日被此鏡重創的舊傷,已是恢複了許多。
他不由想起方才對方那被他打出的一閃即逝的血條,更確定了一些猜想.....
...
...
...
(稍後淩晨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