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連續犯過兩次錯誤的人,若是還想要祈求第三次機會,那就已經不僅僅是奢望,而是愚蠢,愚不可及。
所幸江大力從不會在一個錯誤上連續跌倒兩次,他向來也是果決乾練的人,說到做到,說一不二。
還有一個人與他一樣。
這個人就是秦始皇。
要說秦始皇曾經的唏噓往事,那也是曲折離奇,曾經他並不是一個果決乾練的人,甚至有些優柔寡斷,甚至......他都不能說完全是他自己,而隻是一個受人擺布的、看似享受著榮華富貴的紈絝子弟。
但從他真正叫做嬴政開始,就已經變了,他變得讓身邊的人都敬畏他,他變得狠辣鐵血,說一不二。
從他成為秦始皇開始,他就從未做錯過任何一件事,哪怕是當初唯一僅有的一次心軟,亦不能說是做錯了事。
而那僅有的一次心軟,也是他最後的一次心軟,這種心軟,他不會再留給其他任何人。
故此......如今的秦始皇陵內,氣氛沉凝肅穆。
自秦始皇身上所散發出的恐怖威壓,恢宏而恐怖,龍氣彙聚之下宛如一座煌煌大獄,鎮壓整座大墓,使得萬萬千千的兵馬俑俱是臣服跪拜在地。
他已在考慮一個決定——鏟除黑風寨主江大力。
至少要令對方無法再阻止他做任何事。
而隻要對方無法阻止他,這天下間,能阻止他在諸侯國屠龍之人,也就僅有半個,那半個老龜,還未必就明知必死也仍敢出手。
如此一來,除非聖朝攝政王親臨諸侯國,否則,將無人能阻止他重新複蘇走出皇陵的計劃。
然而他深知,受限於這片天地間一些最深層次的秘密,除非人皇從閉關中走出,否則聖朝攝政王永遠都不可能親來諸侯國,甚至也會限製聖朝之人前來諸侯國作太多活動。
攝政王隻要不親臨而來,僅僅一道分神,還無法阻止他做一些事情,這亦是他先前能在李廣以及攝政王分神的阻止下,仍有餘力對青龍出手的緣故。
“可惜......每個人都一定要為自己準備好一條最後的退路,你也許永遠都不會走到那一步,但你必須要先有準備......江大力,你這個人,就是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留退路的一個人,竟敢選擇,與寡人作對,可惜......”
深深肅穆的陵墓龍椅上,傳來一聲歎息,秦始皇嬴政已作出決定,抬抬手。
‘哢、哢、哢——’
背後的幽暗廊道中,緩緩步出一尊泥塑般的俑,這俑與其他披堅執銳的兵馬俑存在極大的區彆,他身穿一襲文士袍,顯然是一位出謀劃策的謀士。
此時隨著他緩步而出,身上不時隨著走動發出聲響的泥塑也漸漸消失,整個人恢複正常人的膚色,臉上也仿佛堆著凝固不動的微笑,這興許也是他嘴角友好而愉悅的向上微翹,但若深入觀察,便會發覺他的笑意毫無溫度,好似一個連笑容都失去感情的假人。
“李斯!”
秦始皇沉聲道。
“微臣在!”
文士雙手作揖,深深拜下,對這千古一帝,他卻是享有覲見無須跪拜的特權,赫然便是謀臣李斯。
“傳本皇旨意,應下與四大世家的合作,但......他們要配合寡人做一件事,一件......他們也絕對樂意的事。”
李斯臉上微笑顯得更為冰冷,沉穩領命,“微臣,領旨!”
除去黑風寨主江大力,秦始皇屠龍後走出陵墓的計劃,將會更為輕鬆順利。
且隻需黑風寨主倒下,其所經營掌握的異人資源,亦將會被秦國全部接收,在這次的屠龍活動中,異人們已充分展示出了他們強大的價值。
帝皇需要朋友嗎?
不需要!
既然做不了朋友,其實也可以嘗試作為君臣。
但可惜,有些人天生骨頭硬,不肯屈居人下。
既然連君臣都無法做,那也就不用做了。
“寬恕”這兩個字,在某些時候,是完全不實際的。
敵人與朋友間的分彆,就正如生與死之間的分彆。
不過,即使是秦始皇,在未曾走出陵墓之前,亦沒有絕對的把握,可隔空殺死黑風寨主江大力這麼一位已是破界境之下,最強的絕頂高手。
故而,他還是需要與世家合作。
世家所掌握的武器,即便強如嬴政,也不得不承認威力,畢竟是曾令達摩都瘋癲圓寂的武器。
唯一可惜的是,那武器,難以挪動,存在極大的致命限製。
也唯有世家,才可將那武器從原有威力的階段,開發使用到如今影響天下的地步,這大概也是達摩昔日預見未來後恐懼的原因。
如今縱使秦始皇,在這次真正見識到了異人們凝聚起來的力量後,態度也由最初的不屑一顧,慢慢發生了一些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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