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陳萍萍目光落在李承乾身上,盯著這位自己一直都看不透的太子,仿佛要從他的麵上看出李承乾的意圖。
“指教是沒有的,我還是個孩子,哪敢指教你這樣的老狐狸啊!”李承乾咧著嘴一笑,當著殿中眾人的麵毫不忌諱的道,“我就是想問問,姑姑找過你了嗎?”
陳萍萍的表情有些異樣。
被當麵罵老狐狸,他自然很不爽,可不爽他又能怎麼樣呢?
不提李承乾的身份,就像他剛才說的,他還隻是個孩子,難道自己真的要和一個半大小子計較不成?
那樣,太丟份了。
“這……,公主殿下的確是找過為臣,為臣也答應了下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如今費介有重要的任務,並不在京城之內,恐怕需要再等上幾年。”
“等上幾年?”李承乾眉頭一挑,他當然知道費介現在不在京城,他還知道費介去乾什麼了,可他會在乎嗎?
培養範閒和他有個屁的關係。
他對範閒的定位其實和他老子一樣,這就是個孤臣的料子,是未來接手陳萍萍或長公主的人選,當然,如果能力夠的話,兼任了也不是不可以。
僅此而已。
原著之中,慶帝做的其實已經夠好了,看著範閒在陳萍萍的引導下亂跳,但他有大宗師兼皇帝雙重身份的加持,認為不管範閒再怎麼跳,也跳不出自己的五指山,結果最後手賤,來了個劇情殺。
李承乾現在來了,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所在的陣營,自然不會像原著一樣,看著範閒失控,所以他第一件事情便搞出了文宗墓,封殺了未來範閒最大的光環,小範詩仙,胎死腹中。
沒了這層光環加持,未來範閒就算是跳,也跳不了多高,南慶朝堂最多隻是多出一個幸進的,有些能力的能臣罷了,還想像原著那樣靠著這層光環,跟一趟齊國就搭上了天地線,在兩國之中搞風搞雨,是不可能的了。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李承乾裝模作樣的揉了揉眉心,沉吟了一會兒,抬頭道,“你說費主辦執行重要任務去了,暫時回不來?”
“是!”
“陳院長,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讓費主辦去乾這種事情,父皇知道嗎?朝廷有應對的措施嗎?”
“嗯?”陳萍萍疑惑的抬起頭。
不僅是他,慶帝、範建和林若甫也都將目光集中到了李承乾的身上。
怎麼?
這麼幾句話的工夫,李承乾就知道費介去乾什麼了?
監察院是篩子嗎?
範建目光閃爍,慶帝眯起了眼睛,林若甫一頭霧水,卻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陳萍萍難得的一頭霧水,“這件事情,陛下自然是知道的,難道太子殿下也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你……”
說到這裡,李承乾看了慶帝一眼,再看看殿中的寥寥幾人,似乎放下心來,聲音卻是下意識的變的低了許多,“你讓費介去刺殺四顧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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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萍萍看著李承乾,很想把他的腦袋扒開來看看裡麵是什麼?
刺殺四顧劍?
費介要是有這個本事,還用呆在監察院裡?
“怎麼可能?太子說笑了。”
“不是刺殺四顧劍?那是去刺殺苦荷了?”
“太子殿下,莫要開這種玩笑,費介用藥天下無雙,可比起大宗師來,還著著火候呢,刺殺大宗師,那不是去刺殺,那是去送死。”
“不是刺殺四顧劍,也不是刺殺苦荷?”李承乾摸了摸下巴,忽的,似乎想到了什麼,看看陳萍萍,又看看慶帝,撇嘴道,“父皇,您做事也太不講究了,要平北齊,真刀真槍的乾啊,派費介去毒殺人家孤兒寡母,好說不好聽啊!”
“你胡說什麼,誰派費介去北齊了?”
很明顯,身為大宗師的慶帝也跟不上李承乾的腦回路了,被他一番話說的有些上頭了,當下厲斥到,“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跑到這裡來胡說八道?”
“不是去刺殺北齊那對孤兒寡母?”
“自然不是!”陳萍萍麵上露出一些笑意,“殿下,費介有彆的任務,具體是什麼任務,這是監察院的機密,就不要問那麼多了,畢竟,你還是個孩子。”
“你還是個孩子!”
這五個字,陳萍萍加了重音,還帶著一絲的笑意。
顯然,被李承乾在這殿上胡扯八扯一番,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陳萍萍也有些上頭了,抓著這個機會,狠狠的DISS了李承乾一番。
李承乾眉頭一揚,看著陳萍萍,臉色一沉,“你老糊塗了?”
語氣之中,透著一股子居高臨下,三分不滿,七分不屑。
你老糊塗了?
你老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