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臨湖殿
靖王陰沉著一張臉,帶著鼻青臉腫的李弘成走出了殿門,心中暗舒了一口氣。
就在剛才,他帶著兒子來到臨湖殿向慶帝請罪,畢竟太子是在他的莊園裡被刺殺的,雖然沒事,可這個責任,他得當。
慶帝並未怪罪,反而好言安慰了一番,不過,事情真的就這麼算了嗎?
轉頭看了一眼到現在還不知道輕重的兒子,心中的火苗再次燃燒起來,還得打。
臨湖殿內,慶帝目送自己的弟弟離開,氣壓有些低沉,沉默了一會兒,他望向似乎也在思索什麼的陳萍萍,“我需要一個解釋。”
的確,需要一個解釋。
鑒查院監察內外,無論是朝堂還是江湖,理論上都應該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刺王殺駕這麼大的事情,竟然就在京都郊外,靖王的莊園裡發生了,監察院怎麼可能沒有責任。
陳萍萍心中暗歎一聲,知道這一次躲不過去了,抬頭道,“出手是劍廬劍手,最強的那個是劍廬五弟子趙又平,九品高手。”
“幕後是誰?”
“鮑振威,撫遠侯鮑建寧的私生子,一直以來都負責西寧鎮的內外溝連,具體的說就是從教坊司將犯官的家眷調包出來之後,改換身份,送到明夷、豐水兩國安居,兼著販運人口的買賣,鮑建寧被剿的時候,他並不在西寧鎮,所以逃過一劫,他手裡掌握著一些資源,和一些漏網之魚攪在了一起,這一次,主要是為了教坊司案件的報複,畢竟,是太子掀開了教坊司的蓋子。”
“上次你跟我說,已經做好了應對,為什麼太子會被刺殺?”
“影子沒來得及出手。毛齊五出手太快了。”提到這件事情,陳萍萍亦是一腦門子官司,這次的刺殺是他們預告偵知的,為了保護李承乾的安全,他甚至將影子都派了出去暗中保護,刺殺發生的時候,影子已經準備出手了,但毛齊五更快,實力也超出了影子的預料,足以應對刺客,所以影子就沒有立即出手,而是隱藏在暗中,等到刺客退走,他才出手將受了傷的趙又平拿住。
事情看似很完美,但從表麵上看,這是監察院的失職。
畢竟在外人的眼中,這一次太子突遭刺殺,是毛齊五出手相救的和監察院沒有一點關係,監察院就像是最後一個到的警察一樣,出來洗地的。
而洗地這種事情,彆的部門也可以,要你監察院做什麼?
壓力,給到了他這裡。
慶帝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那個毛齊五是怎麼回事?真的是九品上嗎?”
“是。”陳萍萍輕皺起眉頭,“毛齊五,洪州人,幼年家貧,五歲隨家人來京都投親未果,當時正值宮內缺人,其父母便將其送入宮中,換了五兩銀子。”
“五兩?”
“是五兩。”陳萍萍道,“剩下的四十五兩被淨事房總管安兆南貪墨了。”
慶帝神色不愉,記住了安兆南這個名字。
“入宮後,便被安排在東宮灑掃,當時太子尚未歸位,東宮和冷宮沒什麼區彆,後來太子歸位,看他機靈懂事,便安排在身邊當近侍,至今,已有十二年了。”
“他的武功是怎麼回事?”
“宮典教的。”陳萍萍道,“毛齊五是太子近侍,和太子一起學的武,當時的教習就是宮典,麵對刺客時,用的也是流雲真氣。”
“宮典。”慶帝看著一直沉默的站在殿中的宮典,“在太子習武之前,毛齊五會不會武功?”
“不,不會。”宮典連忙道,事實上,他都快要瘋了。
秦元也好,毛齊五也罷,都是他在東宮當教習的時候教出來的,之前秦元展現出九品的實力,他已經很驚訝了,在開始習武的時候,秦元的資質也就那樣啊,沒看出來有什麼特殊的,怎麼就突然九品了?
不過,想想秦元乃是樞密院秦家的人,人家家學淵源,說不定哪根筋搭對了,實力就突飛猛進了呢?
當然,這是他給自己的安慰之語。
不過即使是安慰,也該有個理由啊。
現在毛齊五又橫空出世,不僅是九品,還是九品上的實力,這,這,這到哪說理去?
天可憐見,他自己才初入八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