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良儀是否覺得這桌子矮了些,要不要換一個?”
她的意思是,如果烏止不跪著,那就換一個讓她跪直了身子才能抄寫的桌子。
烏止抿唇,對著錦悅露出一個柔順的笑容,“不用麻煩了。”
說著,她屈膝跪在了石板上,拿起筆開始抄寫經書。
日頭愈加猛烈,膝蓋上傳來的刺痛讓烏止冷汗直冒,臉色也愈加蒼白。
錦雲和錦悅站在廊簷下看著烏止,“已經快一個時辰了,要不要去提醒娘娘。”
兩人對視一眼,錦雲走進去將淑妃扶了出來。
淑妃麵色如常,一身淺紫色宮裝華貴非常,冷眼睨著冷汗淋漓的烏止。
她隨手拿過烏止抄好的經書,字跡比上次有些潦草。
“烏良儀,這就是你抄寫的經書,這樣怎麼為小皇子祈福?”
淑妃麵露厭惡,直接將桌子上抄好的經書撕碎。
烏止深呼吸一口氣,忍下膝蓋上傳來的刺痛,“娘娘恕罪,是嬪妾著急了,請娘娘允許嬪妾回宮抄寫,嬪妾一定抄寫得讓娘娘滿意。”
“回宮?那誰知道你抄寫佛經是為小皇子祈福,還是為了詛咒小皇子。”
淑妃想到那個牙印,心底的火氣彌漫,恨不得撕碎了烏止的那張嘴。
“你就在這……”淑妃話沒說完,就見烏止身子一軟,直直地向一旁栽去,腦門清脆的磕到地麵。
錦悅麵色一變,連忙上去把人扶起來,直掐烏止的人中。
錦雲也趁此在淑妃耳邊低語幾句。
淑妃眼底閃過一抹不甘,烏止被痛醒,就聽錦悅道,
“娘娘,烏良儀身子本就虛弱,如今知道的是烏良儀自己身體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您責罰烏良儀呢。不如就讓烏良儀回去吧。”
錦悅直接將責任栽回烏止自己的身上。
“狐媚的東西,本宮看著就煩,就你抄寫的佛經,如何進的了佛堂。”
淑妃又罵了兩句,才讓人送烏止回去。
一路上香痕和墨影扶著烏止,兩小隻眼圈發紅。
烏止膝蓋已經痛的沒有知覺了,走起路來鑽心的疼。
但烏止卻心如止水,她剛剛是故意暈的。
要是不暈還不知道淑妃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若是淑妃還想找她麻煩,那她就再暈倒。
如此下去,淑妃的名聲不好聽,也給了瑾妃和皇後把柄。
烏止猜想,淑妃不怕自己。
但卻不想白白給瑾妃和皇後把柄,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找自己了。
回到輝香閣,撩起褲腿一看,原本白皙粉潤的膝蓋上麵已經青得發黑,上麵還有一層血痂。
沒多會兒,薛垚就從外麵帶回來了一瓶上好的藥膏。
這藥膏來得奇怪。
薛垚被烏止盯著,脊背發緊,隻能如實道:“這是李公公身邊的小太監拿給他的藥膏,說是對血瘀傷口有奇效。”
烏止忽然就被氣笑了。
慕容奕這是知道了。
她從來不指望慕容奕能為自己出氣什麼的。
彆說出氣了。
就算自己今天死在了淑妃的宮中,恐怕對淑妃也沒有什麼影響,來日該得寵還是得寵。
雖然她侍寢了兩次,勾起了慕容奕的興趣。
但是和三皇子和二公主的母親、父親是皇帝太傅的淑妃相比,對慕容奕來說,她不過就是一個一時興起的小玩意。
誰都可以做這個玩意,淑妃才是不可替代的那個。
眼看著烏止的情緒不對,薛垚安慰,“良儀,皇上還是念著您的,您彆往心裡去,您的福氣一定還在後頭呢。”
烏止眼中情緒翻滾,“我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