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新兵等著你講話呢。”史今摸出水壺遞給高誠。
“不用不用,我不用喝這個。”高誠雙手抱胸目光死死盯著烈日下的封於修。
史今苦笑一聲,“連長,新兵都等著你,剛才指導員也過來訓話了,就差你了。”
可高誠依舊目光沉沉的盯著封於修。
“多久了?”
史今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四十分鐘了。”
“讓新兵在陰涼處等著我,說我半個小時候到。”
史今看了一眼站在烈日下的封於修,最終點頭,“是。”
酷烈下,封於修眼眸微眯,胸膛起伏跳動。
每次呼吸咽喉發出低吼悶雷之音。
如果細看,如此灼熱的烈日下,他非但沒有出汗,反而皮膚有些涼爽。
這是軍隊連長對他的下馬威。
或許是他的目光,或許是他跳火車打人的事傳到了這位連長耳中。
他必須強硬起來。
在這位連長內心放棄最大限度下服軟。
這樣才會在軍隊立足。
“連長,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事啊?一個小時了。”強如伍六一的此刻也有些發麻。
高誠臉色格外的凝重,“這練兵就跟熬鷹一樣,你要是熬不過他,就彆指望他以後能服你!”
“不過這小子倒是有些邪門啊,一個小時,平日那些老兵都發暈,你看他的步伐身影,一動不動,練過?”
伍六一也有些納悶,“我問了史今班長了,這小子強的很,在村裡一直都是悶驢性格,見誰都說不出一句話,可參軍後,直接跳下火車,打斷了兩個混混的骨頭。”
“嗯?有這事?”高誠終於露出了一絲詫異。
“是,史今說了,這小子很可能是人格分裂,他有精神病啊連長,你小心他記仇做了你。”伍六一梛愉笑道。
“欠收拾是吧!”高誠一腳踹出,卻被伍六一閃了一個空。
“這小子是天生當兵的材料,這不是什麼人格分裂,這是真正的狠人,平日不說話,一旦遇見觸發內心的事,那就是個猛獸!”
伍六一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含糊問道:“都一個小時了,連長您再不叫停,這小子真的就被曬死了。”
高誠臉上閃過糾結的神情。
正如他說的。
這是熬鷹。
一頭凶猛的鷹,你要是熬不過他。
以後不能讓他服從你。
“連長,這小子萬一是個禿鷲呢?禿鷲可不是熬鷹的方法熬的啊。”伍六一不經意間調笑道。
高誠深吸一口氣,大踏步走向烈日下。
一直關注這邊的史今連忙從陰涼處拿起水壺跟了上去。
他是答應過許百順的。
要好好的照顧好這個龜兒子。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站軍姿嗎?”高誠站在封於修一米外沉聲詢問。
封於修目光沉穩,“報告連長,服從性,彰顯你那變態的優越感!”
“你……小子,框我是吧?史今帶這個兵歸隊!”
史今連忙跑上前,站在封於修麵前,“齊步走!”
封於修目光依舊沉穩跟著史今走向了陰涼處。
伍六一斜著眼盯著封於修背影。
又看了看陰沉的連長,“連長,這兵強吧?”
“強?伍六一,這小子交給你了,給我看好點,練不死他!”
說完,高誠氣衝衝的走向了那群新兵處訓話去了。
伍六一惋惜的歎了口氣,“廢了廢了,這小子怎麼一點服軟都不會,這下要被練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