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誠背對著大門口,望著牆壁上掛著的紅色紅旗沉默不語。
“連長,是真的,我剛剛去看了。”史今連忙將之前的發現如數盤出。
“三班長,你是說我遇到了一個真正的兵王?一個比鋼七連那些尖子班都厲害的兵王?”
史今露出了笑容,指著身邊的封於修,“連長你可能不知道,許三多同誌可以用一把……”
“史今!”
高誠猛然轉身,臉上的憤怒,可緊接著變成了錯愕。
“這是許三多嗎?”
史今納悶呢,扭頭一看,也被嚇了一跳。
眼前的封於修臉色沒有之前農村娃的土氣跟稚嫩,臉色發黑焦黃,那眼神冰冷無情。
更讓高誠錯愕的是封於修臉上的皮膚變得斑斑點點,自然垂下的雙手骨節泛白發黑。
“誰打他了?”高誠臉色凝重無比。
史今錯愕搖頭,“沒有啊,三個月的新兵連沒有人欺負他啊。”
“連長,彆糾結這個了,您要是不信任我,我們現在就去靶場看看。”
高誠擺了擺手,“許三多啊,你先回去吧,我跟三班長說說話。”
封於修麵無標準轉身就走。
“三班長,你為什麼非要逮著這麼一個兵?”
高誠盯著史今的眼睛一字一頓問道。
史今沉默了片刻,“連長,他跟我的原生家庭很像,當年老馬沒有放棄我……”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新兵考核訓練,他為什麼要弄虛作假?他當兵的意義是什麼?混日子嗎?”
史今皺起了眉頭,他也沒有想明白這個道理。
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麼一個兵。
這個兵冷的讓人不想靠近。
“那您相信我說的嗎?”史今腦海浮現出那些密集的彈孔問道。
高誠點了一根香煙,吐出一口白煙,“讓他去曆練曆練吧,當兵集體榮譽感比什麼都重要,他是一根釘子,見誰都要紮一下,得打磨平了才可以修築這個大廈。”
“倒是你三班長,最近集團軍要有大動作了,你是多年的老兵了,很危險!為了你,就算是兵王我都不要!”
史今走出連部的時候低著頭沉默不語。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這個兵為什麼會做出常人不一樣的舉動。
當兵不就是為了當頂尖的嗎?
整個新兵連,這個兵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中規中矩這四個字在他的身上發揮了淋漓儘致。
不犯錯,也不表現。
本來可以留下來的,不算是差兵。
可射擊考核這個命脈,他直接折斷了。
高誠抽了五根煙,最終走出了連部。
他漫無目的的走著。
可能是下意識,最終站在了靶場上。
“真是見鬼了,我怎麼會相信這個。”
高誠自嘲一聲轉身離開。
十分鐘後。
他站在了山坡上,慢慢蹲下身撫摸著斷樁上的彈孔。
他沉默的看了很久很久,明明是一節爛木頭,他能看個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候站起身,從地上摸出了一塊薄片石頭將那些彈孔全部削了。
“軍隊就沒有練不成的兵!你的棱角遲早會磨平的!”
這一瞬間,高誠笑的很開心。
他是真的開心。
這個兵他是真的喜歡!
……
最終,封於修手中握著空白的靶紙麵無表情的仍在了垃圾桶裡麵。
倒是成才拿著獎狀一般的到處炫耀。
“神槍手啊,成才你肯定能分配到一個尖兵連啊!”
“好樣的啊成才!”
同齡的誇讚讓成才的笑容咧在了腦後。
他被誇讚衝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