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臨洲挑了下眉,林沐辰說:“是,就是你知道的那個周聿桁。”
秦臨洲了然,一個億對周聿桁來說確實不算什麼,溫苒舍棄豪門周太太的頭銜,拿一個億走,要求可以說是很低。
協議很快擬出來。
“溫小姐,協議您看一下,沒問題的話讓周先生簽字,後續我會處理好。”
溫苒仔細看完,道謝後拿著離婚協議走出律所。
連續幾天陰雨,難得今天出了太陽,空氣仍然冷冽,但吸進鼻腔是清新鬆快的。
林沐辰勸歸勸,但也知道溫苒心裡不好受,最痛的不是不愛了離開,而是還愛著卻要轉身離去。
“苒苒,要我請半天假陪你嗎?把上次剩的那半瓶酒喝了。”
“等我徹底把婚離了,我們再開香檳慶祝。”
她這話是笑著說的,林沐辰放下心來:“有道理,中途開香檳一般要崩。”
林沐辰回律所了,溫苒坐上自己車。
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難過,失望慢慢積攢,積攢到一定程度,就會變成習慣,習慣自己一個人的事實,習慣讓自己接受以前無法接受的事。
挺好的。
她朝內後視鏡裡的自己笑了笑,給周聿桁打去電話。
又沒打通。
失落都談不上了,溫苒隻是想,如果有天她有危險,是不是還聯係不上周聿桁。
就是那種等他趕到,她墳頭草估計都長兩米高的感覺。
不過也無所謂,離婚了就是死了的前任,墳頭草長再高都跟對方沒關係了。
沒打通的電話,四個小時後回了過來。
溫苒已經過了那波情緒低點,這會兒平靜得很:“在哪,我有事跟你說。”
周聿桁那邊有呼呼風聲,周遭有些嘈雜:“剛到新加坡,什麼事。”
溫苒沒想到昨晚人還在京北,今天就跑去新加坡了,離婚的事也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清的,她問:“什麼時候回來?”
“四天左右吧。”周聿桁腳步不停,幾個小時的旅途讓他俊朗的麵容添了幾分倦乏,卻又在聽到電話那端的聲音後,神色肉眼可見的明朗起來。
他問:“想我了——”
那個“嗎”字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助理眼睜睜看著老板的臉從倦乏到明朗,再到垮掉,不過短短半分鐘,出現三個表情包。
“周總,車來了。”助理琢磨不出這三個表情包後麵的含義,但該問的還得問,“您是先去酒店還是直接去分公司?”
周聿桁揉著眉心,整個人怎麼說呢,好像頭頂飄了坨烏雲,隨時會下雨似的。
“什麼都要問我,以後工資你來給我發好不好。”
助理跟司機對望一眼,司機露出個錢難賺屎難吃的表情。
無辜躺槍的助理暗暗歎口氣,示意司機去分公司。
車內空氣沉默。
周聿桁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在一個紅路燈前突然出聲:“你說,一個女人給遠在國外的丈夫打電話,說有事會是什麼事。”
助理可算知道讓老板變換三個表情包的電話是誰打來的了,很機靈地道:“這種情況一般是想念了,但又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說。”
立馬多雲轉晴。
“是吧。”周聿桁彈彈褲腿,漫不經心勾唇,“我覺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