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會不痛?”
溫夏暖在心底裡歎了口氣,瞧著霍玨忍痛的模樣,手中給他上藥的動作更是輕柔了。
“好了。”
溫夏暖把手中的棉簽扔了,霍玨端起碗筷就要走,溫夏暖卻在這會兒跟了出去。
倆人一路來到廚房,溫夏暖也有時間打量著廚房裡的擺設。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就是一個柴火灶,旁邊是一個水缸,水缸邊上放了個櫃子,櫃子前麵就是一張桌子跟椅子。
她坐在了椅子上,霍玨已經拿著水勺從鍋裡盛出了熱水開始洗碗。
“霍玨。”
昏黃的油燈下,溫夏暖坐著的身子動了動,她目光對上看了過來的霍玨:“我該在哪裡洗澡?”
今天搬家,她累的身後都是汗,這夏天衣服跟後背黏糊糊的貼在一起,很是不舒服。
霍玨洗碗的手一頓:“等會兒我給你燒點熱水,你彆著急。”
溫夏暖應了一聲,一時間就隻聽到淅淅瀝瀝洗碗的水流聲。
溫夏暖撐著臉頰,無所事事的目光放在霍玨的身上,這個男人給予她的感官隻有沉默。
他就像是一座大山,可靠卻又沉默無言,那副寬肩窄腰落在了她的眼底,整個廚房都仿佛狹逼擁了起來。
“要不然,你回屋子裡等著吧?”
“為什麼?”
溫夏暖看著他的背影,語氣都帶著抱怨:“我自己回房間裡去太無聊了,我不願意!”
她捧著臉頰:“霍玨,你要不然給我說說你家裡的情況吧?”
她現在隻知道他有個奶奶,然後有個弟弟在讀書,那父母呢?
“我反正要在你家裡住一段時間,總不好對什麼都不了解吧?”
霍玨眼神裡濃稠的像是墨水般,他沉默片刻,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我家裡目前就一個奶奶跟弟弟,至於爸媽,都死在了那場批鬥裡。”
他頓了頓,又道:“有個小伯,不過早就跟我們這邊分了家,就在村子口落腳,跟我家不經常來往。”
“小伯家有一個兒子,還沒結婚,說是正在給他相看。”
“那你奶奶是歸你管?”
溫夏暖皺眉,這家人未免也太狠心,自己的母親還在世,居然要丟給自己的侄子來管。
霍玨應了一聲,溫夏暖卻拍了一下桌子,氣呼呼的站了起來:“你那小伯真不是個東西!”
她後知後覺的感受著手心傳來的疼痛,齜牙咧嘴的甩著手,仿佛這樣子會好一點。
霍玨轉身,瞧著她白嫩的手心通紅,連忙放下碗筷走了過去:“沒事吧?”
他著急的一把捧住了她的手心,溫夏暖搖搖頭:“沒,沒事!”
她縮回手,看著男人眉頭緊蹙,關心的模樣,安撫道:“真的沒事,剛才是我情緒太激動了!”
溫夏暖看著霍玨,她倆第一次的見麵她其實都還記得,霍玨也不知是被誰推翻了他手裡的碗,她剛進村看他可憐就給了倆個饅頭。
卻沒想到這倆個饅頭,居然換來了這個男人一輩子對自己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