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舒王後抬頭冷冷地看向吳夫人身側的少女扶芳。
扶芳看著她那狠厲的模樣,登時心裡驚慌,害怕地躲在吳夫人身後,將頭埋在她背部,一眼都不敢看過來。
“扶芳真是好膽色,居然敢在梁國使臣麵前說出如此對齊國不利的話,本宮委實看走眼了。”
吳夫人捏了捏手指,鼓起勇氣,哀切地說道:“扶芳還小,她不想去和親也是人之常情,若非不知大王如此偏袒興和王姬,妾身也斷不舍得將扶芳送去和親。”
哪知,她不屑地哼笑了一聲,“你是什麼東西?!妾生的玩意兒!竟然也敢和本宮的興和做比較?”
此話一出,吳夫人瞬間漲紅了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躲在身後的扶芳陰鬱著臉色,生氣的同時多了一份屈辱和不甘,氣得一張姣好臉龐都有些扭曲。
看著母女兩狼狽的樣子,昭舒王後滿眼嘲諷,冷哼一聲,一甩衣袖直接大步離去。
………
又是一場大雪。
沉重的霜雪覆在枝葉上,壓得柔軟的枝葉往下坍塌,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風吹過來,撲簌簌地往下掉落,那柳枝像是得了自由猛地起身來回搖晃。
“王姬,奴婢方才出去了趟,發覺路邊凍死了好多人。”
檜煙皺著眉頭,唉聲歎氣,見炭盆快燒沒了,趕忙將銀炭取來添置。
高靜姝雙手捧著熱茶,呆呆坐在椅子上,霧氣暈染了她那張柔美的臉龐,眼神沒有聚焦,任由神色放空。
突地聽到檜煙的聲音,才恍惚回過神來。
忽然想到難民若沒有冬衣和糧食在這個冬季,絕對是挨不過的,可要是有這些那還叫難民嗎。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垂下眉眼,思索了下,最終還是站起身。
“拿上銀錢,帶著護衛,我們去買些東西。”
“王姬,外麵還是有些危險,要不咱們叫上公子一同前去吧?”她擔憂地說道。
方才她出去也隻敢在門口的那條街道稍稍逗留了一下,餓急了的難民那是堪比野狗還要凶猛,萬一王姬要是出什麼事,那她多少腦袋都不夠賠。
高靜姝想了想也是,可斛律瑉會同意她那樣做嗎。
據她在斛律瑉那兒了解到,滑邑城主在敵軍來時就已經跑了,滑邑現在相當於沒人管,城門看守的那些是梁國軍隊占領了這裡後,才吩咐守城的。
現在梁國軍隊隻留下一部分分支在這裡,其餘都回家過年去了。
但就算他們在,也不會管這些難民的死活,又不是梁國人。
不管怎麼樣都好,不同意就算了。
她和檜煙來到隔壁院子,正好碰見斛律瑉在練武,身形矯健,刀風凜冽,發出一陣陣破空之聲,在寒冷的天氣,他竟然滿頭大汗。
心想著大冬天的還在練武,沒想到他如此自律,不禁充滿了佩服。
兩人站在一旁,沒有打擾他的意思,但卻被他看到,然後直接停了下來,朝著他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