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送走薑琳後,回到房間,隻見薑黎正捧著一本書看得起勁。
她心生好奇湊上前去,隻見薑黎雙頰緋紅,麵露桃色。
“娘子,你這是怎麼了?”她奇怪道。
薑黎聽到聲音忙把書收起來,道,“我沒事,薑琳怎麼樣了?”
“按照您的意思,奴婢把金瘡藥給了她,而且提醒了她一兩句,至於能不能想通,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南星道。
薑黎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拿起案上的賬本還未翻開,一股大風就把窗戶吹開,疾風驟雨瞬間傾瀉而下。
“奇怪,這窗戶放才分明關得好好的,怎麼回事。”南星小聲嘀咕著,疾步朝窗戶的位置走去。
忽然下這樣的大雨,娘子又穿得單薄,若不仔細些,隻怕會著涼。
鏜——
兵刃相接的聲音闖入耳膜,寒光乍然闖入眼角餘光中。
薑黎一個飛身上前,千鈞一發之際,推開了已然走到窗邊,準備關窗的南星。
然,那柄長刀還是擦破了南星的手臂,鮮血頓時汩汩流下。
“什麼人!”薑黎冷聲問,“深夜闖入我的宅子行刺殺之舉,你們好大的膽子!”
兩個黑衣人破窗而入,原定夜黑風高殺人越貨,而今天降大雨,簡直就是老天爺都在幫他們。
殺了眼前這個身形瘦削單薄的女人,他們就能拿到大把的銀錢,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貪婪。
畢竟這個家裡,還有不少銀錢,他們也會順手洗劫一空的。
“什麼人?取你狗命的人!”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冷聲道。
“廢什麼話,上啊!”
“娘子,你快走,奴婢給你攔住他們!”南星見到這個情形,儼然已經下破了膽,尤其是其中一個黑衣人手中的長刀上,還滴著血。
她的手臂,此刻正傳來陣陣鑽心的痛。
饒是如此,她仍擋在了薑黎麵前。
“放心,你們誰都跑不掉。”其中一人淫笑道“小爺我,一定會讓你們死個痛快的。”
話落,兩人便直衝薑黎和南星所在的方向而來。
南星整個人已經抖成了篩糠,她緊閉雙眼,腳下蓄力——
她想,如果她衝上去,那長刀貫穿她的身體,那麼她就能緊緊地抱著著兩個人,給娘子爭取逃跑的時間。
據說,人死了之後,身體會格外僵硬,尤其是她這種心有執念的。
如是想著,她雙眸緊閉,猛地朝前衝去。
然——
卻是被一股大力拽回。
她甫一睜開眼睛,就瞧見薑黎迅速扯下蚊帳,那柔軟的紗帳在她手裡,竟成了最有力的武器。
手腕翻飛間,那蚊帳婉若遊龍,將兩人打得節節敗退,那紗帳也已然碎了一地。
“還愣著做什麼,出去叫人!”薑黎語氣急促道。
“好!”南星深知,她就算留在這裡也隻是添亂,不如趕緊去叫人回來幫她。
兩個黑衣人顯然沒想到薑黎居然會武功,皆是愣了一下,旋即對薑黎發起了更猛烈的攻勢!
——
與此同時,薑琳站在喝得爛醉如泥的曲楠麵前,神色堅毅,“曲楠,我要同你和離!”
她鼓足了勇氣,大袖之下,緊緊握著方才在馬車上時拔下來的銀簪。
曲楠聽到動靜,抱著酒壇子緩緩抬起頭來,雙眼朦朧地瞧了她一眼,“薑琳?你失心瘋了?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和我提和離?”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誚,“你算個什麼玩意?老子三天不打你,你就真想上房揭瓦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