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擺渡人。”
……
當天沈眠是哭著回家的。
吳彩霞女士還以為沈眠是出門找工作受了什麼委屈,提起菜刀就要和人拚命。
沈眠不語,隻一味地拿出一萬塊說自己找到工作了,沒人欺負她,這是獎金。
吳彩霞女士這才將信將疑地放下菜刀。
第二天,沈眠終於把自己從情緒的泥潭中拔出來。
地府的編製怎麼就不算編製了?
俗話說得好,先就業再擇業。大不了這個工作她先乾著,之後再利用每次送完人休假的時間狠狠學習!
沈眠拿出乾勁兒在家裡狠狠自學一周。
第八天早上,沈眠掛著兩個黑眼圈準備去喪葬店報道,剛一推開家門,就聽見朗朗讀書聲。
被推開的防盜門變成教室門。
沈眠回頭一看,家沒了,她站在不知道哪所學校的教學樓走廊。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氣性!
沈眠舉起手表狂按,一怒之下問了一下:“老板,這次獎金多少?”
這次裴鶴聲回的是文字消息:一個人,一千。
上一個任務送走一百三十九個給一萬,這次一個人給一千。
賺了!
“陳燕燕,遲到了還在外麵站著?去後麵聽課。”
講台上的女老師帶個大框眼鏡,卻遮不住她正青春的臉。
真好啊,年紀輕輕的就有編了。
沒有編製的人是這樣的,看見個有編製的都會覺得羨慕。
沈眠回神,迅速代入身份,灰溜溜站到教室後麵。
後麵還站著兩個穿校服的學生,一個圓臉女生,一個劉海幾乎遮住眼睛的男生。
可兩個人給人的感覺並不像中學生。
“你也是擺渡人吧,你好,我是旬河區的鹿恬恬。”
“鐘文,東寧區。”
兩個人呢看著沈眠,等她回答。
原來是同事。
但這兩個區沈眠聽都沒聽說過,她猜應該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地名。
“我叫沈眠,不過……我剛入職,這個區是什麼意思啊?”
鹿恬恬瞪大眼睛:“這個你都不知道,入職培訓你沒好好聽嗎?”
沈眠:“……什麼入職培訓?”
鹿恬恬更好奇了:“你是怎麼死的?我好像確實沒在幽冥殿見過你。”
沈眠:“……我還活著。”
“什麼?!”
講台上的年輕老師氣紅了臉:“你們三個有完沒完了?去外麵站著!”
……
在外麵交流一番,沈眠總算說清自己的情況。
“所以你是活著被招進青鳥區的?雖然從來沒聽說過活人擺渡人,但是裴大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沈眠:“裴鶴聲?裴大人?”
鹿恬恬笑但不語。
沈眠見問不出什麼,識相地安靜下來。
沒想到裴鶴聲這個黑心老板在外麵名頭還挺大。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句話的意思是……”
伴著老師講課的聲音,沈眠把自己的整張臉貼在窗戶上。
一千,一千,她的一千塊獎金在哪裡!
河伯娶親一案中謎題就在明麵上,可這一次卻不同,眼前的學校平靜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那要被送上路的亡魂現在是混在班裡,還是遊蕩在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