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成本大概比益氣丹多了三成,售價卻比益氣丹翻了倍,還是很受市場青睞,投放夏州沒多久就引起了轟動。
白馳煉這丹的效率同樣也是一爐五枚,有優品有良品,雖然沒有陸行舟那麼穩定,可勝在暴利,確實比陸行舟在時更賺。
當然,一個幫會不可能隻靠首席丹師一個人煉的那點丹過活。陸行舟曾經替他們培養的學徒們大量煉製簡單的九品回氣丹、煉氣丹等等,才是更廣的收益,首席丹師煉製的那叫招牌菜。
可若是招牌菜被抵製,這整個勢力出品的丹藥風評也就懸了……
這神氣丹,丹毒確確實實比益氣丹重很多。
所以這陸行舟從提出淨化丹毒方案的時候,就埋著對付丹霞幫的引線?
不過目前看來這也隻是能打丹霞幫一巴掌,卻也致不了命。畢竟白馳丹方那麼多,這款出了岔子,換一款也就是了。
沈棠也沒多想,隻是笑道:“挺好,輿論形成規模需要時間發酵,我現在就可以派人先暗中傳播……這便從你出個主意,變成了你我的互助。”
陸行舟微微一笑:“不錯,是場互助。”
…………
兩人各自分開,沈棠讓全宗上下加班加點趕製劍符,自己劃著輪椅出門去了城主府。
天行劍宗的真正後台是夏州城主徐秉坤,所以才會來夏州。
修行之世,城主和城主之間可能比人和狗之間的差距都大。
如果地方上沒有什麼特彆強勢的勢力,城主自然很有權威。
如果轄區內有強悍的宗派勢力,那城主基本很難說得上話,甚至城主直接就是出身於該宗派的人,反倒聽宗主命。
但即使是後一種,這些宗派自身也是臣服於大乾仙朝,很少有膽敢割據不臣的。
終究皇室本就需要強大才能為皇,背後還靠著天瑤聖地,鎮壓天下。
世間另有許多遙遠國度,大致也是類似模子。國度之間互相競爭雖有,倒不算激烈,畢竟所有人類都另有共同大敵妖與魔。
夏州城就屬於沒有特彆強大勢力的那種,城主徐秉坤說話極有份量。
“此議一是為夏州民眾身體負責,二也是給老夫一筆政績,又是沈宗主的麵子,老夫豈有反對之理?”徐秉坤對沈棠極為客氣,笑容滿麵:“本以為沈宗主到夏州也是做丹藥行當,想不到另辟蹊徑,果然英才天賜。天行劍宗能有沈宗主接過擔子,老夫也就放心了。”
他是天行劍宗出師的,與沈棠師父同輩。既已出師,便不算宗門之人,大致算“母校”。隻是這種關係比現代社會的母校關係更緊密許多,沈棠雖然不能直接命令他,但在社會共識上,他還是必須給宗主麵子,否則要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的。
沈棠卻沒什麼姿態,微微欠身致意:“徐城主高義,沈棠在此謝過。”
“好說,好說。老夫這便讓人知會丹藥司,讓他們配合行事,沈宗主不妨留下用個晚膳?”
沈棠怔了怔,本來想說能否指定供應,結果對方開口就已經是逐客之語,搞得話還不好說了。
說了怕也沒用,何必自取其辱。
她很快恢複笑容:“宗門初立,諸事繁雜,就不多叨擾了,我還是去丹藥司與他們詳加計議。”
“也好。”徐秉坤笑得更加和藹:“以後有事讓人遞個信來便是,沈宗主不良於行,何必親自跑一趟……”
“麵見城主,豈能失禮?”
徐秉坤爽朗地笑:“來人,護送沈宗主去丹藥司。”
“不用了。”沈棠客氣地笑:“我有護衛。”
隨著話音,廳中仿佛冷了好幾度,白發少女驟然出現在身邊。
徐秉坤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這位是……”
“我的護衛,獨孤清漓。”
徐秉坤有些忌憚地打量了獨孤清漓一眼,還是繼續保持笑臉,一路送出門外。
獨孤清漓也沒說話,直到推著沈棠離開兩條街外,沈棠才輕輕歎了口氣:“國師說得對,人心詭譎,不遜妖魔。”
獨孤清漓低聲道:“你的意思,徐秉坤也有異心?”
“是。”沈棠微微歎息:“還好陸行舟有過預案……走,先去丹藥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