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目光一緊,迅速出手打落了牧光的劍。
哐當一聲,長劍掉落在地。
蘇扶楹勾起唇,“看吧,侯爺如今可不想我死。”
如果說之前江岫白隻是想查清自己幕後指使之人,那剛才她說的,則已經足夠讓江岫白開始疑心自己是真的有消息了。
四目相對,蘇扶楹目光中是不容商量的堅定。
這樣的眼神看得江岫白有片刻晃神,沉默半晌後,他終於開口:“好,本侯可以答應。”
蘇扶楹唇邊露出笑意,“多謝侯爺。”
“不過……”江岫白看著蘇扶楹,眸色深如幽井,“本侯母親那邊是否會同意,憑你自己本事。”
既然不肯開口說出消息,那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薑南到底想要做什麼,又能做些什麼!
蘇扶楹麵上笑意不改,“好,隻要侯爺這邊不反對就行。”
至於秦氏……她會讓她同意的。
夜風吹散天邊雲絮,書房外,今晚即將消失的月亮終於短暫露麵。
東方欲曉,晨曦初露。
翌日,佛堂之中。
蘇扶楹請安過後,同秦氏說出了自己想要照顧江久的想法。
在得知江岫白已經同意後,秦氏雖有些驚訝,可轉念想想江岫白這些年來對三個孩子不聞不問的態度,便又覺得江岫白之所以能答應,許是因為他壓根就不關心。
“雖然岫白答應了,但是久兒和尋常孩子不同,因為他侯府已經招了不少笑話,若是再跑出去惹出什麼麻煩,隻會更加有損侯府的名聲,還是送回青梧院更為妥當。”
蘇扶楹不慌不忙,“老夫人,妾身之所以這般請求,為的正是侯府和侯爺的名聲。”
秦氏皺眉看向蘇扶楹,“你這話是何意?”
蘇扶楹歎了口氣,“不瞞老夫人,妾身在家中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三少爺的事情,就連三少爺平日裡麵被鎖在院中的事情都有人在私下議論。”
秦氏麵色一沉,“他們何處來的消息?”
隨即惱火開口:“看來是平日裡麵對那些下人的敲打還不夠,就連侯府的事都敢出去嚼舌根,真是反了天了!”
“老夫人,侯爺位高權重,盯著侯府的人不計其數,消息自然是瞞不住的。妾身覺得,與其防著堵著,倒不如從源頭切斷。若是將三少爺交給妾身照顧,對外就可以聲稱三少爺的病已經在好轉,所以不必再關著,這樣也省得那些人繼續議論。”
秦氏打量著蘇扶楹,隻當作她是想要利用這一點鞏固在府中的地位,順便討好江岫白,不過卻也並沒有點破。
猶豫了片刻,秦氏還是搖頭歎氣道:“你說的雖然有道理,我這個做祖母的也日日心痛,舍不得久兒受苦,可是他畢竟有病在身,還是關起來更加穩妥。”
雖說著不舍,可神色間更多的卻分明是擔心再出麻煩。
對於秦氏的真實想法,蘇扶楹心如明鏡,麵上卻感動開口:“老夫人寧可自己忍著心痛不舍,也要考慮周全,妾身實在是佩服。”
說著,她又皺起眉頭,憤憤不平道:“這般看來,那些人是當真可恨!”
“那些人?”秦氏一愣,“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