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媛媛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呆愣在原地,壓根忘了閃躲。
隻眼睜睜地看著那劍朝著自己砍了過來。
就在劍刃即將落在柳媛媛臉上時,電光石火間,蘇扶楹一把將她拉開。
劍身裹挾著破風聲,幾乎是擦著柳媛媛半邊身子砍了下去,直接削掉了她一截衣袖,顯然沒留半分後手。若人沒有被拉開了的話,此刻恐怕已經生生被削去了臉皮。
柳媛媛大驚失色,意識到剛才的情況,嚇得冷汗瞬間布滿全身,雙腿癱軟,一下子跌倒在地。
江岫白一擊未中,手腕一轉,再次要朝著柳媛媛動手。
蘇扶楹迅速閃身,擋在了柳媛媛前麵。
長劍懸停在蘇扶楹麵前,江岫白語氣警告,“滾開。”
“她不過是畫了個新妝容,就算有其他圖謀,也不至於直接拔劍就砍。”
江岫白如今本就有個瘋狂名聲,今日若是真的因為一顆痣,就生生削去了柳媛媛的臉皮,皇城之中還不知會傳成什麼樣子。
“沒有人可以在本侯麵前模仿阿楹,再攔著,本侯可以連你一起殺!”
“侯爺三思!”牧光急忙開口,“薑小姐還在給您治療頭疾,她開的藥方太醫也看過了,說是方子極好!”
說完擔心自家侯爺盛怒之下不管不顧的動手,牧光又連忙對著蘇扶楹道:“薑小姐,你快讓開。”
“不讓,江岫白,這一劍你要是砍下去了,隻會麻煩無比。”蘇扶楹皺眉看著江岫白。
而且,僅僅因為仿著畫了一顆痣,便要削去彆人的臉皮……
蘇扶楹心頭輕顫。
這種行為也未免瘋狂血腥了些。
地上,柳媛媛已經嚇得抖若篩糠。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精心準備了一個多時辰,換來的竟然是江岫白直接拔劍。
此刻,那顆她精心點上的小痣,仿佛變成了落在臉上的炭火星,燙得她生疼。
“侯爺,我錯了,我錯了!”
她一邊開口,一邊趕忙抬手去擦眼尾的痣。
衣袖混著恐懼的淚水,將她半張臉都擦得通紅,狼狽極了。
察覺到江岫白眼底神色稍微冷靜了一分,蘇扶楹扭頭對著柳媛媛道:“你還不快走。”
柳媛媛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討好不討好,手腳並用地爬起身,帶著同樣嚇破了膽的繡月慌忙跑了。
看著跑遠了的柳媛媛,蘇扶楹心底鬆了口氣,對著江岫白笑道。
“侯爺,人已經走了,不如把劍放下來吧,一直拿著胳膊多酸。”
“你可知道多管閒事的下場。”江岫白眯眼。
蘇扶楹笑容不改,“我隻知道,侯爺看到她人模仿蘇扶楹,如此憤怒,可見是一片深情,令人感動。當然了……如果不拔劍要削人臉皮的話就更好了。”
“你這是在教本侯做事?”
“不敢,隻是好心提醒。侯爺的頭疾需要忌動怒,忌憂思,否則……”
“否則什麼?”牧光緊張問道,“會影響治愈嗎?”
“這倒不會,畢竟我醫術高明。”
牧光:“……”
“但是……”蘇扶楹話鋒一轉,神情嚴肅了不少,“常常動怒,會導致肝陽上亢,氣血上逆,加重症狀,致使頭疾發作時更加嚴重,疼痛加劇。”
她側身走了一步,伸手握住了剩下的半截劍柄,想要拿過劍,但江岫白卻沒有鬆手。
“侯爺應該還記得,昨日才答應過,會遵醫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