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衝動。
天色已經漸暗,鶴知羽急於回京複命,明日一早便要啟程。
喬意歡去了筱瑩的房間,看著她斷了一條手臂心中心疼不已,坐在她的床前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都是我不好,若非你跟著我去了青州,便不會遇到這樣的事兒了,都是我的錯。”
府中的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對於筱瑩的傷隻是麵子上過得去給處理了,是以筱瑩的命是暫時保住了,但卻疼得生不如死。
她咬著牙忍著痛,安慰道“小姐彆哭。”
喬意歡哭了許久,“我明日一早就去找大夫,將我身上的玉鐲當了換錢給你治病,讓你快快好起來。”
“那怎麼行?”筱瑩驚歎,“那是殿下送給你的玉鐲,怎麼能為了我當了?”
喬意歡搖了搖頭,“你是除了娘以外對我最重要的人,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
筱瑩內心頓時軟了半截,感動不已。
另一邊。
喬挽顏躺在舒適的白玉床上,旁邊紫鳶已經念叨了快一個時辰。說的嗓子都乾了,猛灌了一壺茶又開始念叨。
“小姐也真是的,怎麼就不把喬意歡那個惡毒女人做的事兒告訴太子?這樣太子一定不會繼續喜歡她了!”
喬挽顏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笑聲道:“再氣都要氣成肉包子了。”
“小姐~”紫鳶努了努嘴不高興。
喬挽顏雙眸微眯,話本中多少次的陷害太子都會相信喬意歡,包容喬意歡,站在喬意歡那一邊。
就好像是有無敵的光環加注在喬意歡的身上一般,下毒刺殺屢次逃脫一死,陷害汙蔑總是被無底線的信任。
既然如此,她便無需在喬意歡的身上下功夫。
她要太子將對喬意歡的愛與偏心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要讓喬意歡知曉,男人的愛是最不可靠的。
“她這麼對小姐,小姐就當做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嗎?”
喬挽顏道:“我殺不了她。”
話本中是這樣的,但她還沒有試驗過呢。
門口,一個小廝腳步輕緩動作小心的離開。
書房內,金老手中的筆一折而斷,白日裡慈善和藹的容顏一絲笑容都沒有,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你可聽清楚了?”
小廝頷首,“奴才親耳所聽,絕不會聽錯。”
金老轉過身看著牆上掛著的‘赤子之心’的字畫。
“這世上,擋了顏顏前路的人,都該死。”
他隻有一個女兒,也隻有這麼一個外孫女。捧在手心裡都怕摔了的寶貝,不論她想要什麼,他都會支持,儘可能的幫她掃清路障。
之前並未放在眼裡的小丫頭,養在尚書府不過是全了女兒的仁善寬厚名聲,但如今,這丫頭不能留了。
起了殺心之人,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隻會給下一次出手積攢更多的勇氣。
金老從一個暗匣內拿出一個瓷瓶,“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