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一邊說著,一邊圍著那美人轉了一圈,上下打量著,臉上儘是戲謔的神情。
接著,程咬金又轉過頭,看向長孫無忌,故意誇張地嗅了嗅空氣,陰陽怪氣道:
“瞧瞧,怪不得呢,都說長孫大人講究,連擦屁股都是美人侍奉,那紙都是香的呀!哪像我們這些粗人,隨便找點糙紙也就對付過去了。”
長孫無忌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程咬金的鼻子罵道:“你……你這混人,簡直一派胡言!休要在此無理取鬨!”
程咬金卻不以為然,雙手抱在胸前,笑嘻嘻地說道:“哎呀呀,長孫大人莫要動怒嘛,我就是好奇,這美人拿著廁紙,擦起屁股來是不是格外舒坦呐?”
長孫無忌臉色漲得通紅,卻又拿程咬金毫無辦法。
他深知程咬金這副混不吝的性子,要是真跟他糾纏下去,指不定還會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來。
無奈之下,他隻能強壓怒火,冷哼一聲:“程咬金,你莫要太過分!今日之事,我記下了!”
程咬金卻毫不在乎地擺擺手:“記就記唄,我可不怕你,話說回來,長孫大人,您這拉屎的事兒到底辦完沒呀?我還等著上完廁所,跟您聊聊正經事兒呢。”
長孫無忌被程咬金這一番羞辱氣得七竅生煙,卻又不敢發作,心裡頭還惦記著藏在袖子裡,還沒來得及給出去的那封至關重要的書信。
幸虧剛才自己眼疾手快,聽到程咬金的聲音,就趕緊把書信塞進了袖口,要是此時正好交給家仆,估計就被程咬金看見個正著了。
不過此刻長孫無忌也是滿心憂慮,生怕程咬金看出破綻,把書信搜走,那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可就全泡湯了。
猶豫之間,長孫無忌一咬牙,趁著程咬金還在自顧自地調侃,偷偷將書信抽出,迅速塞進了衣袍下擺,裝作整理衣物的樣子,順勢用書信擦了擦屁股。
做完這一切,他才抬起頭,強裝鎮定地看著程咬金。
程咬金何等精明,一下子就察覺到長孫無忌的異樣,他眯起眼睛,冷笑一聲道:
“喲,長孫大人這是在乾嘛呢?怎麼,連擦個屁股都這麼與眾不同,肛門上都要寫幾個字才過癮呐?不愧是咱大唐的文化人,就是講究!”
他知道那新寫的書信墨跡肯定沒乾,故意如此調侃。
長孫無忌的臉漲的紅紫交加,雙手緊緊握拳,指甲都嵌進了肉裡,可麵對程咬金這無賴般的嘲諷,他愣是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程咬金見狀,更是樂不可支,仰天大笑起來,邊笑邊搖頭道:
“嘖嘖嘖,我還以為長孫大人多闊綽,能用美人當廁紙呢,感情是我白期待了一場,合著您還是舍不得那點好東西呀!”
笑夠了,程咬金突然收起笑容,一臉戲謔地看著長孫無忌,慢悠悠地說道:“對了,長孫無忌,我今兒來還有件事兒得告訴你。”
“你府上那兩條最寶貝的狗,本來想出門溜達溜達,結果不巧,被我給撞見了,我一時嘴饞,就把它們殺了煮了吃,味道還真不錯!”
長孫無忌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自然明白程咬金這話絕非隻是單純說狗,這是在赤裸裸地暗示自己——要是敢輕舉妄動,所有派出去的人,下場就跟那兩條狗一樣!
沉默良久,長孫無忌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在心裡暗暗發誓:
“程咬金啊程咬金,今日之辱我記下了,不除掉你,我恐怕是沒有機會搞死李恪,更沒法實現我的大業!咱們走著瞧!”
表麵上,他卻隻能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程將軍真是好興致……”
程咬金拍了拍長孫無忌的肩膀,用力之大差點把他拍個趔趄,然後大笑著揚長而去,隻留下長孫無忌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