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和張光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徐長風走近柴堆,目光四下打量著。
張光見狀,忍俊不禁地看向身邊的村長,打趣道,“村長,這外來的後生現在都這麼狂了嗎?記得俺們先輩那會兒還得被你們敲腦袋呐。”
“嘿,後生喜歡做啥你就看著便好,說恁些作甚?”
老村長佯裝發怒,輕輕地用手敲了一下張光的腦袋,隨後張光內人從屋子裡頭端著條長凳出來,二人坐下,此時院子裡的徐長風也有了動靜。
隻見徐長風抄起一根棍子掂量了一下,隨後五指鎖棍,拇指壓穩,左足前踏成弓步,
見狀,張氏低頭跟自家丈夫打笑道,“這孩子難不成還想一棍子戳穿齊腰粗的老槐樹——啊?”
話還沒說完,自軍中出身的張光見到這番情景,立馬臉色一變,將身邊的媳婦拉住,讓她不要發出聲響。
徐長風屏息簾神,目光鎖住老槐樹上一角,隨後右臂後引過耳,扭腰送胯,奮力一擲,手中柴棍如流星一般朝著院子裡種下的大樹射去。
唰!
砰!
幾乎是聲音停下的那一刻,樹上就傳來一道悶聲,張光的喝彩立馬跟上。
“好個後生!”
他在軍中見識過高人,哪怕是隔著老遠,都能夠感知到那種人身上的冰涼之意,雖然徐長風遠沒有達到那種地步,但是他在片刻間竟然也讓他有些恍惚,如同當年戰場之上的肅殺。
而這個時刻,屋子裡頭的咳嗽聲也止住不發,一個穿著羊皮裘夾棉褲,麵色發白的同齡人扶著牆走出來,望著卡在老槐樹枝杈上的柴棍一臉羨慕。
此人就是張光的兒子,張展鵬。
他剛剛在聽得院子裡有動靜的時候,就已經趴在窗口邊上,看著徐長風這個小自己兩三歲的單薄身子在院子裡頭的一切舉動。
徐長風此時看著卡在老槐樹上的柴棍也舒了口氣。
雖然外行人看不出來門道,隻道是卡在了樹頭上,若是不知道的人還要嘲笑兩句,但是像張光和老村長這樣的內裡人才明白這裡頭的技藝有多精湛。
“好小子,居然一隻藏著這麼一手,快給這小子倒點熱湯來喝兩口暖暖身子。”
張光看著徐長風轉過身,連忙吆喝起自己媳婦來。
張氏立馬點頭,自家男人都這麼認可了,那就完全說明剛剛這把式顯露的東西足夠讓自家當徐長風是個大人看待。
孰料剛一轉頭,就見得自家小子也跟著湊熱鬨地站在門口,她的臉色一變,朝著村長和徐長風歉意一笑,就要趕著張展鵬進裡屋。
“哎喲,你怎出來了?快進去快進去。”
“娘,我沒事兒,屋子裡太悶了,我出來透口氣。”
張展鵬搖搖頭,隻是張氏不依,非要將他趕回去。
“嬸兒,您就讓張小哥在外吹會兒風吧,多大個人了,這有啥的?”
徐長風衝著張展鵬點頭打了個眨眼。
張氏眉頭一蹙,本想開口,但丈夫張光卻打斷她,“小孩子想看會就看會兒,哪那麼多嬌貴的?”
“你!”
張氏叉腰,本想開口講理,沒想到張光就皺眉示意自己彆多出聲,又看向徐長風,“這樣,你既然要借弓,這本事還不夠,不過我可以讓你試三箭,你要是中了一箭,那今晚上你就拿著弓回去,箭自己準備,要是中了兩箭,今晚上不僅借弓,還能送箭二十,如何啊?”
“那要是三箭全中呢?”
徐長風笑著看向張光。
“三箭全中?”
張光遲疑了一下,看了下妻孩兒,又看向村長,大手一揮道,“那就將弓箭送你又何妨?”
“哈哈,好啊,那叔可要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