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塾內,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青石地板上,映出一片斑駁的光影
。屋內陳設簡樸,卻透著一股書卷氣。牆角的書架上堆滿了古籍,案幾上擺放著一副未下完的棋盤,黑白棋子交錯,仿佛一場無聲的廝殺。
齊靜春與一位老人相對而坐,兩人之間隔著一張棋盤。老人須發皆白,麵容慈祥,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手中捏著一枚黑子,目光落在棋盤上,似乎在思索下一步的走法。而齊靜春則神色淡然,目光平靜如水,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擾亂他的心境。
“你真的決定好了?”老人忽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渾厚,帶著幾分試探。
齊靜春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白子,目光依舊落在棋盤上。他的神情平靜,卻隱隱透出一絲決然。片刻後,他緩緩落下一子,語氣淡然:“世事如棋,落子無悔。”
老人聞言,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歎了口氣,將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盒,緩緩站起身來:“既然你已下定決心,那我也不再多言。”
他轉身朝門外走去,步履雖緩,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齊靜春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你收了個好學生。”
老人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幾分讚許:“我們那位小師弟,也很不錯。”
齊靜春難得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溫和:“是啊,他們都是好苗子。”
老人沒有再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齊靜春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學塾外的陽光中,隻留下一片靜謐的屋內。
齊靜春坐在原地,目光重新落在棋盤上。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棋盤,仿佛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後,他低聲喃喃:“世事如棋,落子無悔……但願你們,都能走出自己的路。”
...
方知寒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熟悉的景象——學塾的天花板。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映在地上,形成一片斑駁的光影。他微微動了動身子,隻覺得渾身酸痛,仿佛每一根骨頭都被碾過一般。他勉強撐起身子,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身上蓋著一件薄薄的棉被。
“醒了?”一道溫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方知寒轉頭看去,隻見齊靜春正坐在不遠處的棋盤前,手中捏著一枚白子,目光落在棋盤上,神情專注而平靜。棋盤上黑白交錯,仿佛一場無聲的廝殺,而齊靜春的神色卻始終淡然如水。
“齊先生……”方知寒低聲喚道,聲音有些沙啞。
齊靜春放下手中的棋子,轉頭看向方知寒,目光中帶著幾分關切:“感覺如何?”
方知寒點了點頭,勉強扯出一抹笑意:“還好,隻是有些乏力。”
齊靜春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床邊,伸手搭在方知寒的脈搏上,細細感受了片刻,隨即點頭道:“氣息平穩,已無大礙,隻需再休養幾日便可。”
方知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腦海中浮現出昨夜與老猿激戰的場景,心中隱隱有些後怕。他抬頭看向齊靜春,猶豫片刻,低聲問道:“齊先生,昨夜之事……您為何沒有出手?”
齊靜春聞言,目光微微一閃,隨即淡淡道:“你怪我嗎?”
方知寒搖了搖頭,語氣誠懇:“不敢。我知道齊先生如今是那端著瓷罐的人,不能隨意出手。您能默許我出手,已是莫大的恩情,我心中隻有感激。”
齊靜春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隨即笑道:“你能明白,便好。”
他說完,轉身走到一旁的案幾前,從抽屜中取出兩枚印章,遞給方知寒:“這兩枚印章,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