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鋪子裡天天打鐵,我都要悶死了,不如跟你一起去看看,就當是春遊了。”
阮秀一再堅持,方知寒隻好就此答應下來,兩人相約一會在廊橋那邊見麵。
方知寒來到劉羨陽的住處。
劉羨陽正躺在床上,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已經好了許多。
見方知寒進來,他勉強坐起身,笑道:“姓方的你來了。”
劉羨陽擠出一個笑臉,沙啞道:“見到那個叫陳對的女人了?”
“我一會就帶他們進山。”方知寒點頭道。
劉羨陽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
“過兩天,我會跟她一起離開,去一個叫什麼南婆娑洲的地方,據說比咱們寶瓶洲可大多了。”
說著,劉羨陽扯了扯嘴角。
“其實我連寶瓶洲是啥都不曉得。”
方知寒笑了笑。
“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
離開劉羨陽的住處後,方知寒來到廊橋那邊。
阮秀背著個大竹簍,興致盎然。
方知寒接過少女身後的竹簍,往裡一瞧,啞然失笑。
裡邊裝著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碎嘴吃食,糖瓜子、鹽水花生、紅米糕、小黃魚乾......
這可不就是春遊麼?
方知寒無奈地搖了搖頭,背上了那大竹簍,領著幾人走到廊橋南邊,沿著小溪往上遊走去。
溪水清澈見底,偶爾有幾條小魚在水中遊動,濺起細小的水花。
方知寒走在最前麵,阮秀跟在他身後。
“陳姐姐,以前沒來過?”方知寒開口問道。
陳對搖了搖頭,神色帶著幾分無奈。
“我這一脈離鄉多年,已經許久未歸,祖上傳下來的地圖已經模糊不清,我們隻能根據一些零星的記載來推測。”
她還有句話沒說。
若非齊先生下令,外鄉人必須在三日內離開,她也不至於病急亂投醫。
如今,她隻能寄希望於眼前的少年。
方知寒倒是不知其心中所想,自顧自道:“我知道一處地方,應該八九不離十。”
陳對點點頭,沒有再回話。
劉灞橋沒有跟兩個姓陳的走在後麵,而是快步走上前,拍了拍方知寒的肩膀,笑道:“方兄弟,你這一看就是常在山裡跑的。”
方知寒笑道:“劉兄過獎了,隻是從小山裡來水裡去的,對這地方比較熟悉而已。”
劉灞橋哈哈一笑,“方兄弟,你這人實在,我喜歡!”
方知寒被劉灞橋的熱情感染,笑著答道:“平時打打魚,賺點小錢,得空的時候在學塾念念書,識幾個字。”
“巧了不是,我也涉獵過一些聖賢道理,要不咱哥倆找個時間切磋切磋學問?”
“隨時奉陪。”
對劉灞橋這位劍修,方知寒觀感極好。
兩個人有問有答,跟講相聲似的,十分投緣。
走了一段路後,劉灞橋越發覺得方知寒是個同道中人,搭上方知寒的脖子。
“方兄弟,以後你以後出門在外,要是遇到了啥困難,儘管報我劉灞橋的名字!”
“有用?”方知寒笑問道。
劉灞橋拍了拍胸脯,語氣中帶著幾分自信:“那當然!我劉灞橋在東寶瓶洲這片地界,還是有點名頭的。”
“你要是報我的名字,保管沒人敢為難你。”
“就算有人不給我劉灞橋麵子,總得給風雷園幾分薄麵吧?”
陳對和陳鬆風跟在後頭,拉開了約莫十數步距離。
“劉灞橋說這麼多,不會出岔子吧?”陳鬆風低聲問道。
“小鎮即將崩塌,就算多說幾句,也沒什麼大礙,由他去吧。”陳對語氣淡然。
“不過,這個孩子確實不簡單。”
那晚的戰鬥,陳對三人也都看見了。
僅靠凡胎肉體,就敢叫板搬山老猿,更是成功將其斬殺。
這樣的少年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