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瓶還未到場。
他抬頭望了望天空,天色已不早,便對身旁的小女孩石春嘉說道:“去喊一下寶瓶,讓她快些過來,我們該出發了。”
石春嘉點點頭,轉身快步跑向福祿街方向。
就在牛車漸行漸遠之時,學塾內忽然出現了一抹淡淡的人影。
那是一個中年儒士,身穿一襲青衫。
他靜靜地站在學塾門口,望著遠去的牛車,眼中滿是欣慰之色。
那些孩子,都是他的學生。
“居然讓你活下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在中年儒士身旁響起。
隻見一個老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臉上帶著幾分戲謔的笑意。
齊靜春微微一笑,並未接話。
“你那弟子挺能招惹啊,已經交惡了雲霞山、正陽山、老龍城、清風城,現在又加上一個真武山,嘖嘖,真是四麵皆敵。”
“有我在,沒人能欺負我的學生。”齊靜春淡淡道。
“你如今修為跌倒十樓,出了小鎮自身都難保,說這話,是想我笑掉大牙嗎?”崔巉譏諷道。
齊靜春沒搭理他。
崔瀺瞥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放心,都是文聖一脈,作為師伯我肯定會為他護道的。”
齊靜春聞言,轉頭看向崔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自己這位師兄,居然也起了收徒的念頭?
而且,自己那學生,似乎確實很適合學崔瀺的學問!
齊靜春忽然又想到了今早,自己問方知寒為何要求陸沉出手。
方知寒說了五個字:“我不是君子。”
齊靜春忍不住發笑,像聽到這話的時候一樣。
因為他與陳平安說過‘君子不救’的道理。
學生這是在反駁先生的觀點呢。
崔瀺忽然說了一句話,讓這位小鎮先生微微愣神。
“先生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