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荊棘叢生。
李寶瓶雖然體力遠超同齡人,但畢竟隻是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再怎麼底子打得好,也比不上成年人的腳力。
方知寒看著她氣喘籲籲的樣子,心中不忍,便蹲下身輕聲說道:“寶瓶,上來吧,我背你走一段。”
李寶瓶搖了搖頭,倔強地說道:“我自己能走,不用師兄你背。”
方知寒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彆逞強了,山路難行,你走得慢,咱們天黑前可趕不到,聽話,上來。”
李寶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乖乖趴在了方知寒的背上。
“方師兄你累不累?要不我還是下來自己走吧。”李寶瓶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小聲說道。
方知寒搖了搖頭,語氣輕鬆:“不累,你方師兄可是練過的,背你走個十裡八裡不在話下。”
李寶瓶聽了,咯咯笑了起來。
走了約莫五裡路,方知寒遠遠地看見前方有一架牛車和一架馬車停在山路邊。
牛車旁,一個老人正與一個年輕人纏鬥在一起。
兩人皆是儒家修士,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浩然正氣,但明顯老人的境界不如年輕人,已然落了下風。
那老人正是馬瞻,而年輕人則是崔明皇。
崔明皇麵帶冷笑,語氣譏諷:“馬瞻,你何必苦苦掙紮?”
“你們那一支文脈已斷,你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改變不了什麼!”
馬瞻怒目圓睜,咬牙道:“崔明皇,你休想得逞!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要拉你陪葬!”
話音未落,馬瞻忽然氣息暴漲,周身竅穴隱隱有炸裂之勢。
崔明皇見狀,臉色微變,急忙後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消瘦的人影忽然從旁衝出,一拳狠狠砸在崔明皇那張英俊的臉上。
“砰!”
崔明皇猝不及防,被這一拳打得踉蹌後退,鼻血直流。
他捂著臉,怒視來人,厲聲喝道:“誰!”
方知寒穩穩站定。
“崔明皇,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山崖書院沒人了?”
崔明皇看清來者,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一個剛剛跨過習武門檻的毛頭小子,也敢口出狂言?”
方知寒沒有理會他的嘲諷,隻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馬瞻。
馬瞻此時雖然臉色蒼白,但傷勢其實並不算很嚴重。
他早就知道會有援軍,所以從一開始就隻講究一個“拖”字訣。
先前裝作要拚命,也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崔明皇見方知寒不答話,心中怒火更盛,冷笑道:“怎麼,不敢說話了?還是說,你以為憑你這點本事,能奈何得了我?”
方知寒依舊沉默,隻是微微蹲下身,雙腿一彈,瞬間襲向崔明皇。
崔明皇雖然嘴上輕視,但動作卻絲毫不慢,身形一閃,避開了這一擊。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站穩,馬瞻的攻擊便緊隨而至。
他一掌拍出,掌風如雷,直逼崔明皇的胸口!
崔明皇倉促應對,雖然勉強擋下了這一掌,但也被震得連連後退,氣息紊亂。
“兩個老弱病殘,也敢在我麵前逞能?”
崔明皇怒極反笑,手中忽然多出一柄紙扇,直取方知寒的咽喉。
方知寒不慌不忙,身形微微一側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