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兒見那些錦衣衛來勢洶洶,顯得有點兒緊張。
她緊緊地抓住了朱允熥的胳膊:“允熥!”
朱允熥神情自若,輕輕地拍了拍了她的手背:“寧兒,你站在本王的身後即可。”
紀綱趾高氣揚,頤指氣使,對手下那些錦衣衛說道:“給我把吳王拿下!”
“諾!”
眾錦衣衛答應道,一擁而上。
這些錦衣衛對紀綱唯命是從,哪裡管那些?
“且慢!”朱允熥聲音洪亮,眼神犀利地盯著紀綱,“本王奉旨已經官複原職,也就是說,本王現在還是吳王,而你雖然是錦衣衛的統領,可是,你見到本王,也得行跪拜之禮。”
“這——。”
紀綱的氣焰頓時矮了三分。
“你藐視本王就等於藐視皇上,難道你敢對皇上大不敬嗎?”
紀綱猶豫了片刻,跪了下去:“卑職叩見吳王!”
眾錦衣衛見紀綱跪下了,也都趴在地上磕頭。
此時,劉三吾咳嗽了兩聲,罵道:“紀綱,你個臭小子,你可真是個白眼狼啊。
你都忘了本了。
數年前,你剛到應天之時,流落街頭,沒有飯吃,你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是吳王收留了你,安排你做了一名錦衣衛。
從那以後,你才有飯吃,有衣穿,過上了安定的生活。
要說在錦衣衛裡麵,比你本事大的人,也不是沒有,可是,為什麼你能上位呢?
那也是吳王拽著你的小辮兒把你一步一步提拔上來的啊。
你想一想,如果沒有吳王幫你,你能爬得這麼快嗎?”
“我——。”紀綱頓時為之語塞。
劉三吾那麼大的年紀了,在朝中資曆最老,門生故吏遍布天下,滿朝文武,誰不尊重他?
隻見他手撚須髯接著說道:“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否則,你還夠兩撇嗎?吳王是你的大恩人,你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嗎?”
紀綱低頭不語。
朱允熥擺了擺手:“老人家,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本王都已經忘記了,你還提那些做什麼?”
劉三吾用手點指:“他們這幫小子,爬上了高位,就不可一世了,老臣我最是看不慣!
要知道宦海浮沉,今天你是錦衣衛的指揮使,說不定,明天你就是階下囚。”
“他們也是奉旨辦事,本身也沒有錯。都起來吧!”
紀綱和眾錦衣衛這才站起身來。
“本王跟你們走。”朱允熥神情自若。
趙寧兒抓住了朱允熥的手,搖了搖頭:“你不能跟他們去。”
因為她也聽說過錦衣衛的手段,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那折磨人的方法少說也有上百種。
人如果到了那裡,那可就熟了。
朱允熥看著趙寧兒說:“你放心,本王不會有事兒的。”
奉天殿。
朱允炆倒背著雙手,低著頭,在廳堂裡來回直溜。
黃子澄侍立在一旁。
這幾天,老朱死了,朱允炆忙著繼位,又忙著發喪,又要處理削藩等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兒,真是焦頭爛額。
雖然說他現在已經把朱允熥給抓了起來,可是,他卻感覺到朱允熥是一個燙手的山芋。